监的供词,还有一干外官的供词。
这一回朱厚照为抚外廷不平之声,却是下谕锦衣卫不必用刑,而是自己下了一道口谕,凡诏狱之中犯官,自揭罪行可保性命,揭他人罪行亦可罪责减一级,再揭发可减二级,如此类推,那些犯官为了活命,自然是能说甚么说甚么,能拖人下水便拖人下水,不过指挥使大人也是早有言再先,若敢胡乱攀咬,那便立时一个死字,连陛下那里都不必报备,如此一来,倒是无人敢诬陷旁人,说出来的都是有真凭实据,锦衣卫一查便知的。
这般下来,原本不过三四十的犯案之人,却是牵丝扯藤到最后竟牵连了二百余人,令得指挥使牟斌也要叹气道,
“倒不是我们锦衣卫有心想将事儿闹大,而是这大庆官场委实太不像话了!”
也难怪陛下要下狠手了,再不整治,这江山都要不保啦!
皇帝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大庆官场之中揭起一场浩然大波,只可惜满朝文武俱是小瞧了这位少年皇帝,唯李阁老一人清醒,李阁老虽是先帝托孤之臣,又乃是内阁首辅,但却没有法子护住百官。
皇帝陛下这一回是来了一个咬人的狗不叫,悄莫声儿的给百官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待得锦衣卫满世界拿人之时,他们才知晓了大势不妙,一时之间京师之中处处可见飞扬跋扈的锦衣卫,策马扬鞭,凶神恶煞,现下不单单是京师而是整个大庆朝野都是一片人心惶惶了!
“陛下这是打算着来个大清洗啊!”
韩世峰坐在书房之中对韩绮叹道,韩绮点头道,
“陛下即是要励精图治,要有一番作为,自然是要先对官场来一番清扫,我大庆吏治早就应当整顿了!”
韩世峰啜了一口清茶道,
“只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韩绮笑道,
“陛下那性子不同先帝,先帝仁厚宽容,性子温吞,陛下却是个急躁的,又是少年心性,做事只争朝夕,行事是要激进些的……”
韩世峰听了只是叹气,
“也不知这一番风雨之下,这大庆官场又是一番甚么气象?”
韩绮应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为人臣者自当以君父为上,君父要发落谁,自当叩首谢恩才是!”
这些人没一个是干净的,早就应当收拾了!
韩世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韩绮沉呤半晌对韩世峰道,
“父亲,待年后将四郎送去军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