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样都妙,只却有一桩不好!”
朱厚照闻言眉头一挑,
“哪一桩不好?”
卫武应道,
“这上头的种种条款譬如每月开互市四日,市场之上鞑靼与大庆边民可自由买卖,以牛羊牲口换取盐铁等物,又由双方派出官员巡视市场,保证买卖公平……这自是想着鞑靼能以物产换取生活必需之物,他们同我们做起生意了,自然便不会派兵出来抢夺了,不过这规矩都是立给讲规矩的人的,臣怕的不是百姓们不讲规矩,怕的是鞑靼人的王都不讲规矩!”
说着卫武顿了顿道,
“臣自小出身在街面上,那街面上的混子便是最不讲规矩的,为了争地盘,糊口饭吃,打架时甚么招数都使得出来……而一旦尝到了用拳头占便宜的痛快,便没有谁肯回去老老实实的守规矩了!”
而似这种靠着拳头说话的混子,往往在街面上混不了多久,便会被人比他拳头更硬的人替代,如此周而复始,从无停歇!
鞑靼人便是如同这街头混子一般,上位全靠拳头大,今儿这个部族兴起,明儿那个部族兴起,没一日有个消停,他们内斗不休,但对大庆而言却是那守在家门口的狼,换了一只又一只,没有一日能得安宁!
因而以前卫武为何会私下偷偷存银子,一心想找门路摆脱混混这身份,便是因着他早看明白了,街面上的混的久了,最后都不会落个好下场的!
韩绮也点头附和道,
“陛下,夫君说的对,鞑靼人为何连年来犯,那确也是因着他们境内物资匮乏,百姓生活困苦,他们便如那街面上糊口的混子,不会讲规矩,更不会守规矩的,这样的人……讲规矩之前只能狠狠揍上一顿,揍得他们怕了服了,才会老老实实同你讲规矩的!”
卫武点头,
“正是这个理!混子们才不讲甚么仁义道德,公平正义,只讲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
朱厚照闻言苦笑一声道,
“即是如此,那这问题不是又回到了原处了么?”
大庆人不想与鞑靼人年年打仗,劳民伤财,永不安宁,才想着与鞑靼互开边市,让他们老实回去放牛放羊,用牛羊来换取生活物资,但要让他们老实放羊,便要先打得他们信服!
如此兜兜转转,岂不是打上死结了?
“这个……”
卫武也是抠头皮了,韩绮却是想了想应道,
“陛下,这事儿也未必是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