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
洪承畴不过五百人的军队,却拉了他五十石粮食,实在是陷他于困境,如今没有粮食,别说守城,可能贼兵未到城就已经先破了。
陈渊极力思索着对策,不知不觉间竟昏睡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贼兵涌入了北京城,君父盼援无望,自缢煤山老松,凄凉无比。
“明气数已尽,天下尽归大清矣!”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
烟雨江南,血染苍穹,山尸海骨,人间炼狱。
在这恐怖之景中陈渊猛然惊醒,脑中顿时冒出许多大胆的想法,他起身跑到存放宗卷的库房,一呆就是一夜。
次日,陈渊召李赋在身边出县城巡视,两人在城外的田地里走走停停,转了一个上午。
“大人,贼民随时可能攻城,我们应该快快组织城防啊,为何到城外来?”李赋身心疲惫,不清这位县太爷到底要干嘛。
陈渊先是一叹,然后道:“我何尝不清楚现在状况,可城中粮食不足,如何能组织城防?”
说着,他望向远边靠近的田地,那片田地与旁边干旱荒芜的土地不同,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麦苗。
“那边是谁的田?”
李赋顺着陈渊所指方向瞧了瞧,回答说:“哦,那是钱家的田,这灾荒之年,也只有他们家的河田能长庄稼了。”
“钱家?不可能,他们家的田明明是在城北小于村,怎么会在这里有他们的田。”
李赋一听便知陈渊官场经历的幼稚,又解释道:“大人,我猜你了解各家田产是从县里卷宗那看的吧,那根本不能记录田产流动情况,这些田原分散在各个小户之中,大户们通过各种手段侵吞合并,早已收归他们手中,同时为了少交赋税,这些田产名义上没有作变更,宗卷上自然有误。”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侵人私产,逃避税务,我定要抓了他们。”
李赋一惊,忙拉住陈渊道:“大人,不说大户们背后关系,光是这民间田地互吞,本就是普遍现象,我们管不着啊。”
“怎管不着,嘉靖年的海青天就曾在治下严惩大户侵田,这事我管定了。”陈渊一个甩手,挣开了李赋,径直向县城走去。
在古代封建社会,法律有很大的随意性,关于侵吞私田,多数情况下官员都会认为是合理合法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侵占田地者,海瑞那一类人毕竟是个异数,陈渊要严惩侵田,还搬出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