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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商税总算从各地运到京城,总计白银825万两,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
800多万两白银,其中500多万两用于补缺军费,另三百多万两陈渊请奏用于西北和山东的战后重建。
崇祯应允,同时由于钱粮的及时到位,他一时高兴,大笔一挥,免了山东西北本年的加征与地赋。
另一面,在这年,南方批准的港口也正式开放,一时帆船竟渡,海商云集,南方经济商品大量出口,虽有重额商税,但阻止不了商品经济的高度发展。
这进一步刺激了南方粮田改经济田,导致粮价骤升,但也仅是一段时间而已。
在户部政策导引之下,许多商人出海采购米粮,南下东南亚地区,购买低价粮食,然后运回大明。
大量粮食商品充斥南方市场,又使粮价下降,为赚取更多的利润,商人们又把粮食运到更远的北方,平抑了北方粮价。
繁忙的广州港内,一片片帆船竞渡往来,码头边也整整齐齐排满了货船,那些满载货物的船里装着的不仅有船工的辛苦,还有码头工人的期望。
这里是西历1633年的广州,大明治下的一府,自新政开海以来,如广州这般的巨型商业城市纷纷崛起,不仅让国家税收猛增,也使不少靠海吃海的百姓生活滋润了起来。
永福布庄的小伙计张春是第一次跟着东家来广州,他们是扬州的一家从事布匹生意的商行,每个月都会从扬州贩丝绸棉布到广州,东家李士闲这次因为人手不够调他跟着,一来帮衬着运货,二来也有心想栽培栽培这小子。
货船迎着海风,抖擞风帆缓缓前进,尾随船队入了港,这时他们才真正进入了广州府,张春从船舱内探出小脑袋向外张望,只见海面之上大大小小横列着无数船只,船工叫喝,货积如山,远处陆地上高楼鳞次,人来人往,繁华无比,即使见惯扬州宽街长巷的他也竟一时迷了眼。
“张春,你可要好生看清楚了,待会咱们靠了岸,先到市舶司把商税交付完毕,然后再去码头选一仓库把货存起来,这些步骤你都要一一记牢,以后我还指望你能管事,到时你可别再来问我。”
听到东家如此说,张春顿觉责任重大,立马认真地点头称“是。”
在永福布庄靠岸后,掌柜果然是带着他先去了市舶司,然后便是岸边的码头仓库,张春一路紧紧跟着,察言观色,生怕漏掉一点地方。
就在他观望之时,一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