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顺着抄手游廊走过垂花拱门,进入内院,又沿着十字甬道走了一阵,终于在一个寂静而远离主院的地方停下来。
“二小姐,这清风斋是您的了,您请进,老奴回去向王妃复命了。”
王禄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沈怜和瑞儿,语气揶揄,也不领着两人进去,就转身扬长而去。
这清风斋一眼望去,便知年久失修,长期无人居住。
屋外瓦瓴破碎、窗棂不整,院内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推开房门一看,一股呛人的粉尘气息迎面扑来,两人立马捂住口鼻退将出来。
“小姐,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瑞儿一脸不忿,狠狠咬着嘴唇。
沈怜料想准是这花百英赖不住性子,这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破败的庭院居然也不差人收拾,直接丢给了她。
“瑞儿,快去找管事的王总管或者赵嬷嬷,这清风斋今儿个不收拾出来是决计无法住人的。”
沈怜猜到这八成是花百英成心刁难自己,然而她可不是什么软弱受气的主,这头一遭立场,必须清楚地表明。
瑞儿得令,急忙寻路而去。
这边厢,沈怜一个人呆着无聊,便随性地在院中闲逛。
她穿过花园,一边欣赏着园中景,一边熟悉园中道路。
初秋时节,庭院中已略显萧瑟,花草并不繁盛,一路上无甚惊喜。
行之假山处正欲回程,只听见前方庭院外一阵嘈杂,沈怜随即藏身于假山上人工雕凿的石洞中。
“你个死奴才,胆敢打碎大小姐的燕窝粥,罚你三个月月钱,再有下次,直接打死了事!”这专横跋扈的声音不是赵嬷嬷还能是谁。
沈怜透过假山石洞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赵嬷嬷横眉怒目,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态势,面前跪着一个黝色布衣的小厮,不停地向赵嬷嬷磕头认错。
赵嬷嬷身边那个仗势欺人的婆子此刻亦是一脸鄙夷,跟着赵嬷嬷转身离去之时,还趁机在小厮肩膀上踹了脚。
小厮呆坐在原地,待两人渐行渐远,方才缓慢而失神地站起身来,面色凝重,表情呆滞,跌跌撞撞地走在石阶上。
躲在石洞中的沈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然而此刻她不便现身,于是躲在石洞中继续观察。
小厮痴痴傻笑,继而悲伤地抽泣起来。
“蕙儿,哥哥无能,救不了你了...”他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痛苦地将拳头重重打进路边的怪石中,瞬间鲜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