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明明那么绚丽的开端和那么惊艳的人,最后为什么只能落下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结局,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独孤氏哭得无助而哀伤,深宫多年,纵使她最终登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誉,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和黑暗,那些算计和丑陋扭曲了她的内心,折损了她的纯真,她仅有的一点美好回忆,却是支撑着她走完这趟魔鬼旅程的勇气,却也是最锥心刺骨的过往。
所谓悲剧便是将美好的事务毁坏给人看,所谓爱情最难忘的部分便是痛苦。
独孤氏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何人私闯诏狱?”诏狱外,狱吏见一黑衣人带着兜帽前来,慌忙拦住询问。
“不想活了吗?”冯宝拿出自己的腰牌,那个狱吏立即跪倒在地。
“原来是冯公公,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淮南王在哪儿?带路!”那个狱吏带着冯宝和黑衣人走进一间牢房,只见慕容揆被绑在木架上,全身血污,显然已经受过重刑。
“一边候着去,没有命令不准靠近。”
冯宝对那个狱吏命令道。
“喏!”打发走那个狱吏,冯宝赶紧毕恭毕敬地打开老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后娘娘。”
黑衣人走进牢房,取下兜帽,原来是变装后的独孤氏。
“你在外面等着哀家。”
“喏!”冯宝退了出去,站在一米开外,以免打扰到独孤氏。
独孤氏望着遍体鳞伤的慕容揆,一腔怒火却是化作眼睛中滚动的泪珠。
她一把冲上去,将慕容揆的头抱在怀中,无比心疼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口。
“揆哥哥,揆哥哥,怎么会这样?你看看我啊,我是雨霖。”
独孤氏的声音颤抖着,她一面理着慕容揆的头发,一边落泪。
看见慕容揆这个样子,她只觉得心疼难忍,她多想把他一直搂在怀里。
“揆哥哥,揆哥哥...”独孤氏小心翼翼地抚着慕容揆受伤的脸庞。
“雨霖还记得,好多年前,揆哥哥从马上摔下来,雨霖也是这样抚着哥哥的脸,依稀想来,仿佛还在昨日。”
慕容揆此时已经有些精神恍惚,并没有回答独孤氏,独孤氏自顾自地说道。
“揆哥哥,我不要这样,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