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睫,心内复杂的情绪让韩清洛大脑乱作一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心中的愧疚。
隐隐作痛的掌心,每一下肌肉的颤动,都疼得她眉头微蹙,理智恢复后,就连痛觉都变得越发强烈了。
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让韩清洛觉得每一秒犹如世纪般漫长而痛苦。
盯着慢慢泛红的纱布,她有一瞬想起了远在威尼斯的珏,若这个时候,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用他的鲜血来治愈她的伤口。
她总是被他保护得很好,很好,从一开始到现在……
其实,她得到的是不是已经够多了呢?
“你不必自责,这点小伤,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就在她沉思间,金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主动出声缓解气氛。
韩清洛应声抬眸,看着金平静的脸,心内的愧疚依旧无法平复:“抱歉,我不该这样逼迫你的。”
金微微一笑,故意转移话题:“你先把伤再处理一下吧,要珏大人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该拿我是问了,到时候,你可得替我说话啊!”
金的一番话,倒是说开了韩清洛的心,她亦是被金故作委屈的模样逗笑了,连连点头,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禁不住咧开嘴笑出声:“好,好,好,我会替你说话的!”
见她心情稍稍缓和,金搬出自己的药箱,放在她的面前:“那我先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处理一下。”
“好!”
韩清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
漫长的圣诞夜,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威尼斯小城一夜的喧闹,也接近了尾声。
清晨,伴着阴霾的天和寒冷的风,被关押在监狱的一行血族,终于被放了出来。
很快,圣器被夺走的消息,传入了七长老的耳中,整个秘党血族都炸开了锅,这好不容易寻回的圣器,就这么被魔族夺走了。
秘党内部,早早存在的不安份子,当即以这个事情,开始发难于魔党。
其中为首的便是布鲁赫的赫尔,他斥责魔党的无能,眼睁睁看着魔族将圣器带走,甚至还怀疑诺顿布下的魔法阵是中看不中用的虚物,更可恶的是,还说出魔党和魔族有可能暗地勾结的阴谋论。
听着赫尔掷地有声地给他们魔党,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再想着圣诞夜,死伤那么多的族人,珏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拍桌而起,这一拍,震得桌面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