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舒服的疙瘩上,懒洋洋地朝她摇了两下尾巴。
树屋的一面墙上镶着几颗硅晶石,这种石头能吸收土星辐射的能量并转换成热能,这是潮湿的森林里取暖的唯一方式。另一颗硅晶石在树屋正中的地上,与这棵盘根错节的古树的主干连接在一起。从前菲莺的母亲和外祖母用这块石头烹饪鸽子和山鸡,佐以高良姜、酢浆草和山葱。女性羽人拥有自己的住处,而男羽人总会不断游弋在不同的女羽人家里,和他们短期的配偶形成一种类似借宿的同居关系。对羽人而言,真正长久的伴侣少之又少。羽人的情感完全是义务性的,亲情之类的东西固然有人在乎,但在艰难的岁月里没有也无妨。
得幸于羽人寻找配偶的奇特习俗,这孩子的出身也许永远是个秘密了。
潘达在临近傍晚时分来访。竹丝编成的门帘甫一掀开,松针味混杂着汤的清香扑面而来。
潘达脸色不太好看,粗犷的五官仿佛互相充满敌意一样在脸上摆出扭曲的角度,显得疲惫而忧心忡忡。
“你好久没来了。”菲莺听见自己说。
她想起来了。短短几个月之前,他几乎是她唯一想象过的未来——整个羽人岛的羽人都渴望着她,潘达也是其中一员。然而内心的悸动不会骗人,年轻的女孩菲莺有着旺盛的渴望,对象却绝不是她壮硕健美的同类。当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时,隐隐觉得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
若这样的日子再过上几年,菲莺很可能循着祖辈的生活方式,生下强壮的男孩,看着他们在其他女羽人的树屋之间飞来飞去。
她的第一个男孩本可能是潘达的。潘达和其他羽人不同,不喜欢暴力和空中角斗——却也能抓到足够多的鸟儿做食物。岛上的生活便是如此,爱情和美貌是奢侈品,一旦菲莺有了孩子就会被视为累赘,再也没人会多看她一眼。
然而潘达不同。“孩子不是我的。”这是一个陈述句,然而他眼中却闪烁着疑问和希望的光芒。羽人喜欢用陈述句。
“不是。”菲莺简洁地回答。
“你不能确定。毕竟我们曾经——”
“不是。”她打断他,“看他的后背。”
婴儿的后背柔嫩光滑,甜美精致的羽毛沿着小小的背部和臀部柔顺地紧贴在身上。孩子蹬了一下肉乎乎的小腿,好奇地盯着他们看。潘达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却在触碰的瞬间大惊失色。
“他——他的翅膀——”
“嗯。”菲莺轻声道,“他的翅膀少了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