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集会的时间,倚天轮怀着疑惑的心情朝那棵荒树走去,沿路观察着光线昏暗的四周的动静。冬眠结束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独自生活在幽深的地底,得益于那段经历,他觉得自己的感官比之前敏锐了。
他觉得小黑人在大规模出动。它们抓走羽人要做什么呢?倚天轮初步推断这些令人鄙夷的异族很可能来自地下,就在那些被猴面包树水根吸干的泥土下面,这些地表的植物闯了祸,释放出了地下不祥的力量。
倚天轮在阴影里藏了一会儿,观察着树下的人群:托鲁汗、托尔、迪、煌孙和庞氏姐妹,所有人都在,但是没有人手持钩叉,也没有人身上沾着一丝一毫的血迹。不对,人不是他们杀的。倚天轮得出结论。羽人不善于隐藏感情,掠杀后的兴奋和狂热是藏不住的。
等了一会儿,人群看上去变得焦急,年轻的迪和托尔在东张西望,似乎准备离开,于是倚天轮适时地出现,品尝着期待的目光。这些人在等待自己拿主意。倚天轮意识到,惊诧于族人的迟钝和稚拙。从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整个部族都骚动了。”庞说。
“死的是谁的孩子?失踪的又是什么人?”
“死的是胡尔克的小女儿。”煌孙说。
说话的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一间大树屋紧挨着的小树屋,是她们母女的吧?”
“是啊。”煌孙摇摇头,“可怜!”
“失踪的一个叫蓝羽,另一个叫托亚,两个都是美人儿。”
“她们的亲人和万河的关系如何?”说完这句话,倚天轮注意到迪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做什么?”托鲁汗问。
“我们要分化这些有亲人失踪的人们和万河的关系。”倚天轮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蠢?
“听起来是个妙计。”迪说,看得出他是比较爱思考的那个,“你很聪明。”
“我们需要找到失踪羽人的母亲、孩子、追求者。”倚天轮告诉他们,“我们要把他们的愤怒引向万河。一个接着一个,族长最终会被族人的恨意所摧毁。另外,我要确认那桩命案的杀人者不在我们中间。”
“我们的武器是普通的鱼叉,不是钩叉。”欧指了指自己和托尔,后者哼了一声。
“我也是。”煌孙不必要地说,倚天轮当然知道:这些天来他几乎是和煌孙单线联系,信息交换也最频繁。
“女羽人不用钩叉。”庞说。
所有人都盯着托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