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州,滇云郡。
大军急行十二天,跋涉三千里。所见之景却远比想象中惨烈,自打大军进入花都州以来,大家亲眼目睹了太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扶老携幼纷纷逃难。
一路行来,那些难民大多散着长发蹒跚而过,逃难的人们纷纷涌上官道,一望无际,目所能及处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
进入滇云郡境内,所见却分外的凄凉,村庄寂静,房舍坍塌,所过之处甚至见不到任何的活物,家家户户的大门敞开,屋中空空荡荡,落满灰尘,房上结满了蛛网。
葱茏的林中,葱郁的树叶遮挡住阳光,林间偶有几道窸窣的太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灌木和树叶,将几道光斑洒下。
入夏后的南地格外的湿热,一行人骑着马,艰难的穿行在一条时隐时现的小径上,远处是一座残垣断壁的小城,要不是城头插着几支残破的“帝”字旗,很难想象这个人间炼狱,是往日那座青山绿水的边境小城。
“先生!前方便是滇云郡城!”一个身披银甲的粗糙汉子挥着马鞭,朝着队列中一杆军旗方向疾驰而来,身后的大红披风猎猎飘扬,他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小城方向大喊。
“看来,要比我预料中早到三天!”白马上的男人早已没了往日的飘逸洒脱,他长舒一口气,青衫下上沾满了泥土,胡渣拉碴,一脸的疲惫。
自从进入花都州,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惨状。因此不得不命令大军舍去官道,改走山中捷径,意在早日抵达滇云郡城,大军日以继夜的行军,竟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早到三日,让他如释重负,压在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下。
“霍青,传令全军就地休整,埋锅做饭,整理行装,日落前进城。”青衫男子冲着身旁一名军士吩咐,自己随即翻身下马。
“得令!”青年二十来岁,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身披银甲,头戴银盔,胸前护心镜是一块精铁浇筑的豹子头,手握银槊抱拳行礼。
“豹骑听令,全军原地休整。豹骑听令,全军原地休整……”嘹亮的叫喊声渐渐远去,大军应声而立,整整齐齐的勒马不前,接着众人亦是如释重负般翻身下马,活动着筋骨。
青衫男子走到一处草丛边,也顾不得什蛇虫蝎蚁,疲惫的躺了上去,随手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酒壶“咕嘟、咕嘟”畅饮起来,接着一抹嘴,长吐一口酒气。
“先生吃些馕饼充充饥。”传令回来的霍青走到男人身旁,从一口布袋中取出一张馕饼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