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霍青,几个青年脸色吓的煞白。一个胆子比较大的青年,鼓足了劲儿,吞吞吐吐着说:“这、这、溪中有鱼,我、我们想……抓几条……让先生和骑长……”
青衫男子挥了挥手,咧嘴笑了起来,冲着那几个站姿笔挺的青年喊着:“无碍,无碍!你们几个可得多抓上几条,酒某可是好久没开荤了!”
说罢,他转头冲着那个身披银甲,手握缳首刀,头戴银盔的霍青笑了笑,打趣道:“你小子,这么紧张干嘛!不就是抓抓鱼,用得着板着个脸?”
霍青被这么一说,暗自点了点头,仿佛有什么不对,又摇了摇头:“先生,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他们……”
话未说完,只觉脚下一轻,霍青一个踉跄,被人拽着领口,往溪流边走
“我喊你小子是来洗澡的,再磨磨唧唧太阳都落山了。”只见一袭青衫,拽着一个人,一边说,一边头也不回的朝着溪流边走去。
身后的伍长马五见着此番情景,挠着头“嘿嘿嘿”的傻笑——这哪里是往日北境雪上那个鲜甲怒马,手握银枪的大公子。
溪流从林中穿过,色如青碧,清澈见底,伴有“哗哗”的潺潺声,在夕阳下很是惬意。
三人坐到溪流边的青石上,马五早就按耐不住脱下甲裤,跑下水中与几个青年一起抓着鱼。
青衫男子褪去青色长衫,光着上半身,弯腰脱着长靴,余光瞥见一旁坐着的人还披着甲,冲他使了个眼色:“你还愣着?”
霍青有些羞涩的看向男人,却不由一惊,那个男人裸着的上半身,肌肉虽不明显,却苍劲有力,裸露的地方密密麻麻数十道疤痕,最长的那道是后背左肩上的一处刀伤,足足有一尺长,他倒吸一口冷气。
或许是从对方眼中发现了异样,青衫男子继续低下头,脱着长靴,语气极为平静道:“都是年轻的时候与人搏命留下的。”
“早就听闻先生年轻的时候,追随武烈公爵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一人一剑,万军丛中无人能敌,今日窥见先生这满身伤痕,果然名不虚传!”霍青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敬佩,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身上的银甲也随之发出“沙沙”的金属摩擦声,仿佛也在称赞这个满身疮痍的男人。
脱完靴,男子抬头冲着他笑了笑,满脸书不尽的沧桑,他站起身,拍了拍霍青的肩,微笑道:“刀口舔血,难免会挨上几刀。”
说罢,他穿着一条白色粗纱褥裤,裸着上身,赤脚走下水。
溪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