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凝视着她笑盈盈的小脸,握着她的手腕将那杯酒饮尽。
“王爷,碧落头有些晕,想先回青云阁了。”碧落将之看在眼中,醋意大发,却仍是柔声细语道。
“时辰也不早了。”沈牧迟看了眼碧落,陶陶趁此时机将醉酒的采苓往自己怀里带,沈牧迟却没给他机会,伸手将采苓拉回,靠在他肩头。他起身,将采苓从椅子上抱起来,仿若无人走在最前面,只留下一句话,“各自回去罢。”
许久许久未有如此温暖的胸口可以依靠,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是晚她半年出生的采倩,因她肖似父亲又极会撒娇,哥哥们都已娶妻,嫂嫂们看不惯姑子与自己的丈夫走得太近,她便刻意保持距离,陶陶虽是发小,她却不愿意占了他便宜。东喜楼里她是姜少,与多少公子哥把酒笑闹,醉倒在她怀里的是百雀楼的歌姬。
如今竟可以靠在如此宽阔的胸口里,那淡淡的香气混杂着橘子、桂花和龙涎,甚是好闻,她不禁靠得近了,再近了,到最后紧紧靠着不愿离开。
而后她被安置在床上,她翻身时将他的手臂压在颈下,原以为他会狠狠抽走,只等那一刻,他决然离开后,她方能安稳入睡。
孰料他却任由她压着,她便不敢轻易入睡,良久,她头晕欲裂就要昏昏睡去时听到他道,“上次推倒你,是本王不好。”
她知道他说的上次是上元节灯会时,她的小指恢复得很好,原本就是无心之失,她早就不计较了,他这次却平白无故来道歉。
一行泪再也忍不住,缓缓自眼角滑落在枕间,落在他的手臂上。支支吾吾中,她努力说道:“往事俱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