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未解之谜,我又素来是个好奇心重之人,如今被这问题搅得坐立不安。采苓只问——那人可是太后娘娘?”
姜太常摇头,“姑娘果真想知?”
“想知。”采苓忙点头。
“那人便是近在眼前。”姜太常若有深意地露出笑容。
“近在眼前?”采苓笑道,“那就是大人您。可我与大人当初毕竟不相识。”
姜太常亦是笑,可那笑中又带着三分老狐狸的狡黠,目光望向内院时,采苓恍然大悟,“大人说笑吧。殿下?殿下与我素来情薄。”
“姑娘聪慧。终一日能看清其中奥妙。”姜太常继续保持仙人之姿,“姑娘伤已渐愈,老朽就不再叨扰,可若姑娘今后有何事需要老朽的,差人去宝和林通知便是。”
“漫云,快送送大人。”如今魂不守舍的人,是姜采苓。
小丫鬟忽怯怯道:“奴婢该不该去请王爷进屋?”
采苓仿若未闻,片刻后转脸瞧见小丫鬟还在翘首以盼,只道:“不急。”
又思忖了良久。理不清的记忆深处,皆是她恬不知耻追着他跑的画面,无论是宫中赴宴还是长安城里的聚会,她每一张可掬笑颜换来的都是冰冷无情的脸,后来连她都倦了,只坐在末尾与旁人笑谈,偶尔目光流连在灯火阑珊处他所在的地方。过去纵然可悲又可笑,那毕竟是抹不掉的青春年少,她早已能够鼓足勇气接纳曾经的自己,那些风起云涌京中事,那些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偏偏是那个看似冷漠的少年郎,为垂死的她请来名医。多年以来,她皆以为是父亲大人去皇帝跟前求了御医来看诊的恩泽。原是他,他真是多事,要去救一个对自己死缠难打的人。
记忆跳转到那一年的夏季,她大病初愈,人虽消瘦了一圈气势却丝毫未变,着男装握一把折扇赴陶陶的约,自以为潇洒倜傥。东喜楼中翠帷阁,酒过三盏,那人的目光已是冷漠至极。她刻意讨好,桃花扇轻摇,“三殿下近来可好?”他只点头,也不接话,逼得她又自饮一杯酒,然,他起身,连句告辞都不曾有。
居然是这样的人,成了救命恩人。纵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要心存感激。漫云回来后却说王爷与姜太常一同离开。采苓方舒了一口气。
后两日,秦王不曾来。晌午时,却有秦王跟前的人来传话,漫云将之引入暖阁,采苓目光刚从书册上移开,见到眼前这位极水灵的女侍,衣着较其他女婢富贵不少,又一细看她那如水目光中自然透出几分愁丝,令人免不了心生许多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