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了脓水,采苓心似被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柔声道,“是你娘叫姑姑来接渊儿的。渊儿乖乖跟姑姑回府,好吗?”
“骗人。”说话的声音低弱,却透着浓浓的失望,“我娘说姑姑最会骗人!我娘她……早就不要。”话说了一半,小小的人再没了力气,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采苓急得连忙要去抱,却被人一把拉开,抬眼见到沈牧迟目光如炬。她连忙道,“你能不能帮我们请大夫?我今日必须将他带回姜府。”
“漫云,将孩子抱上马车。”他冷然吩咐。
漫云抱着孩子坐在车厢内,同行的侍卫护送良明月未归,沈牧迟成了驺子,采苓坐在他身侧,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谁也没有想到秦王殿下会亲自驾车,路过颠簸之处,他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伸出牢牢将采苓护住,怕她被颠下车去。
采苓心中感激,禁不住道了句谢,马蹄声噔噔,将她的声音淹没在飞扬起来的尘土里,他却好像听清了她的话,只侧目微微一笑。
若是从前见了他这么温和撩人的笑容,怕是会控制不住立即扑倒。如今却只剩惋惜,不过是造化弄人。
马车一路未停,直驶入秦王府,在沈牧迟的住所院门前停下。车马刚停,院子里一众奴仆已经蜂拥而至,领头的正是魏苇,见王爷亲自驾车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禁眉头微皱。
由不得众人走近,沈牧迟命令含章院里凡是曾经出过痘的下人们留下,其余人即刻搬到别处,另外又嘱咐匆匆而来的管事,说明当下处境。
在管事和魏苇的带领下,众人有条不紊地收拾着院子。很快,原本人声嘈杂的院落已经静谧得如同置身山野之地。几名奴仆同漫云一道将渊儿安顿在西厢房,采苓不放心,全程跟着。后来,姜太常带着两名徒弟也来了,徒弟们提着药箱和几个小包袱,看意思是也要在晗章院里小住,采苓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才好不容易归位。
姜太常替渊儿诊断后,开了药方,采苓接过药方仔细听着姜太常对于此症的解释,小师父们从她手上接过药方,连忙前去配药煎药。采苓又亲自守着漫云喂药,应是药苦,那昏昏迷迷的孩子一个呛咳,将浓黑的药汁吐出,并喃喃道:“娘亲……娘亲别走……”
采苓忙走近几步,柔声细语道:“渊儿乖乖喝药,等病愈后自然能够见到娘亲。”
那孩子听了,虽仍是痛不欲生的模样,眼角却有两串泪珠滑落。采苓心痛得很,嘱咐漫云继续喂药。待渊儿服了药,采苓仍不肯走,又坐在圆凳上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