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鱼剖成两半,不用划口子,糖醋鱼才划口子。”
“懂得倒不少。”沈牧迟抓起那鱼凑到她跟前,“那你说说这条是什么鱼?”
“鲈鱼呀。”她要做清蒸鲈鱼,当然得用鲈鱼啊,真是多此一问。
“出去可别告诉别人你管着京城最大的酒楼。”他复将鱼扔在砧板上,头也不抬,“这是鲤鱼。”
她有些不好意思,却立马笑道,“一时情急,抓错了鱼。”
“还愣着做什么?”沈牧迟忽然用头点了一下灶台。
采苓尴尬一笑,“对不住,我不会生火。”
“你!”沈牧迟恨不得拿手上的鱼砸她,口口声声说要做一桌子菜来答谢他,如今认鱼不会,杀鱼不会,炒菜自然不会,连生火也不会!
“殿下,看来此次是我有心无力,就此作罢吧。”采苓陪着笑脸,往后自然有能够报答他的时候。
熟知他竟自己拿着打火石和干草去灶台后蹲下,像模像样生起火来。采苓几乎是崇拜地看着他,“殿下锦衣玉食中长大,怎会生火做饭?”
“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蠢!”他责道,见她有一丝沮丧,“三年前并州之战,敌军兵临城下我军穷途末路时,本王连树皮也吃过。”
他是想告诉她自己并非一帆风顺,日子也是有起有落,可是瞬间她的情绪却更加低落,“记得并州之战大捷后,殿下凯旋归来,车马已经入了城,陛下亲自出宫为殿下接风,谁曾想殿下坐在马上却被刺客的冷箭所伤。我眼睁睁看着殿下摔下马去,当时只当殿下妄自尊大,于战场上骁勇却差点丧命于歹人。如今才知,殿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时候是真的没有力气可以防得了暗箭。”
他怔了片刻,往炉子里扔了一把柴火。
她接着问,“后来追拿到刺客没有?知他受何人指使吗?”
他起身,“刺客被擒后自尽,线索断了不可查。”并不想告诉她实情:他沈牧迟是姜相的眼中钉、肉中刺,刺客们背后的指使者从来就是姜相!
她叹了一口气。
沈牧迟淡淡一笑,握着锅铲,好像握着一把剑,威风凌凌地看着她,采苓转而露出笑容。沈牧迟往锅里倒油,“今日就做你爱吃的糖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