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比不过身子要紧。采苓顿时失了胃口,扔了筷子,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沈牧迟进屋时,见到她将头埋在双臂间,只留一团乌发冒在外边。他有些嫌恶地将她落入菜汤中的几丝头发拔出,自有丫鬟们上来收拾残羹,另一名丫鬟正欲从他手里接过睡意深沉的姜四姑娘,只听到秦王道:“下去吧。”
采苓睡到半夜醒来,只觉得头疼,见自己和衣躺在小榻上,有些不明所以,但不细想,只去外间找水喝。
咕噜咕噜几口水喝下肚,浑身都舒畅,再回去睡时,微眯着眼,倏地撞在书案上,生疼,她捂着嘴不敢叫出声。
书案?她忽然想到那些随嫁妆一道送入秦王府后被沈牧迟收起来的内心小白文,不禁露出狡黠的笑。一阵翻找,抽屉干净,也没多少物件,可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几张纸。
“小四!”沈牧迟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她连忙将书案整理好,踮着脚尖回去小榻。
还没来得及躺下,见他翻身向内,语气已然清醒,“干嘛呢?”
“没干嘛,去喝水。”
“老实点,别想搞事情。”像是调侃更是告诫。
搞事情!采苓有气,拿回自己的东西那是天经地义,“你非留着我写的东西有何用?”
“本王没有非要留着。”他转身平躺,黑暗中看不清脸色。
“那就还给我。”她鼓足勇气讨要。
“还不了你。”
“为何?”她不依不挠。
“烧了。”他回答。
“烧掉了?”没来由的伤怀。
“你都说了从此要与本王两清,本王留着那些东西做甚?”
“可是……”
“小四,快睡下。”虽然是命令,他语气却带着疲惫,“再过几日你便能走出去,从此本王与你只做朋友,那些东西就当是送给本王了。”
她不再开口,想来想去不知说点什么,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才能安睡。
可次日,被一双小手摇醒时依旧是日上三竿。渊儿倔强地嚷道:“姑姑……姑姑快起身……”
她睡意惺忪地揉了揉他蓬松头发上的小圆髻,“谁家熊孩子,快领回去管教管教!”
“姑姑,日头都挂在天中间儿了,姨娘说好孩子应该清晨公鸡喔喔叫时就起身。姑姑不是好孩子。”渊儿嘟着小嘴,嘴边脱痂后残留的痕迹犹存。
采苓摸了摸他软糯的小脸,“难道你每日清晨公鸡喔喔叫时都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