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嬉笑着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殿下自重。”
“你!”太子目色一凛,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就要抓住她的下颌。采苓连忙躲开,他命令道:“过来!”
“还是不了!”她笑着拒绝。此去经年,她应该在云南种桑玩玉,从此不问世事。宫廷纷争,尔虞我诈,本不是她这样心软之人可以驾驭的,今次她已经全然明白,不会再自不量力。
“本王的话你也不听?”他故作凶狠的模样。
采苓与之挪开一段距离,“差了辈份。”
毫无联系的一句话,仿佛是一把把利剑刺在太子心上,她若是不说,他宁愿永远将前几日的不愉快忘记。可是分明,她的心里还想着十三叔,她的目的仍然是远去云南,她就甘愿离他而去,将往昔种种全部抛诸脑后?或许她曾经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也不会甘愿嫁入秦王府,但如今看来,她一颗心都在十三叔身上。都说人心易变,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待她,她就要跟别人跑了。
气氛极差,太子只冷冷坐着,采苓不敢看他,也不敢动,脑子里似有千军万马奔过,心中却凉如二月霜。夕阳西下,洒入干净宽敞的大殿,陶陶只说东宫是赏日出的绝佳之地,却不知看斜阳也是至美,可是她只觉得眼前是漫殿的血光。
“启禀殿下,卑职奉命缉拿姜采苓。”大内侍卫统领亲自来捉拿她。自陶陶调往兵部,大内中已无人是旧识,也没人会对她客气。
采苓起身,走到两名侍卫中间,任由他们将她的手反扣起来。不久前,在垂拱前殿她也是这般被押送去天牢的,所以对这套程序熟悉。
可那双手还未被铁链拴住,太子已飞脚踢过来,只将其中一名侍卫踢出数丈远,撞在大殿的朱门上,又弹回半丈,趴伏于地上后,不敢**,只立刻单膝跪着。
侍卫统领也立即跪下来,拱手道:“卑职教导属下无方!请殿下责罚。”
“下去!”他负手站立,怒斥。
侍卫统领领的是皇命,哪里肯轻易离开,却也不敢违抗太子,心中忐忑不定,正左右为难,听见红衣素面的姑娘朗声道:“我随你们去去便是。”
“奴婢陪姜姑娘一同前去。”魏苇从内殿出来,嘴唇惨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采苓报以感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