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她老人家是要助太子与采苓决裂。采苓又何必苦苦回避。
她朗声读到:“书数日前已得之矣,而本王未空回书,皆因十六病,本王守于床前未见天日。本王无多疾,唯色也,幸得汝之不弃,愿为妻,本王自欢喜,一因皇命不可违,二因与汝情投意合,三因汝心包容,四因本王正缺当家主母,五因,至重也,汝妆奁甚富。
脑海中浮现出沈由俭坐在破竹屋里拍着脑袋痛苦写信的模样,读到“妆奁甚富”,采苓忽然就笑出声。太后道:“读完再笑。”
“汝来后,本王自当与汝举案齐眉,白首不离。汝当自心安矣。”藏于唇齿间的只是最后一句:不可再思量太子,以致杀身之祸。
“举案其双眉,白首不相离。”太后喃喃道,“如此承诺,岂是寻常人家可以求来的。苓儿你可知感恩。”
连魏苇都一脸羡慕地望向采苓。的确,夫妻和睦、长长久久,这便是她毕生的追求,可是人却不同,她从来要的白首不相离都是跟眼前面若凝霜的沈牧迟。却再不可说。
“苓儿尤是感动。”采苓垂目答。
咣当……太子起身时碰掉了杯盏。
“孙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太子拱手道,也不瞧一眼魏苇,只吩咐,“苇奉仪留下多陪陪太后。”
他便洋洋洒洒只身一人从随风飘扬的帐幔里闪身而去,渐渐消失于月色如水的回廊深处。宫人尚来不及,举着琉璃灯速速去追。太后只淡淡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