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大体。”滇王仰头望一眼明月,戏谑之言。
“谢王爷。”采苓屈膝行谢礼,转头对他轻轻一笑。
“你看前面是什么?”滇王忽指着宫道前方惊恐道。
采苓正回头瞧他,一听此话,再看他表情,早吓得扔了宫灯,再不敢看前方一眼,只连蹦带跳跑到他身边,躲在他身后,“是不是有鬼呀?”
“嗯。”
“啊?”采苓悄悄探出半个头。
“本王是想说宫门就在前方不远处。”滇王哈哈大笑,采苓连忙跳出来捡起宫灯,幸好烛火未灭,故作镇定道,“若是真有鬼我才涨了见识呢。”
“不怕?”滇王问。
“为心无愧,有何好怕的。”采苓嘴硬。
“那可惜了,本王还想说要是你怕,本王再将你送回紫微宫又如何?”滇王仍是笑着。
采苓被他一语逗乐,屈膝行了送礼,“此番回封地,我再不能送您出城,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滇王眼中有不舍,很快已是转身阔步而去。
话别了滇王,采苓提着宫灯走在静寂宫道上,忽然尤为想念长安城的夜色,坐在东喜楼上听曲子,袁杰遗总是问她中意不中意舞台上的戏子,若是喜欢就多排她几个场子。筝曲悠扬,长袖善舞,周遭人来人往,她轻拍着桌案,仔细聆听一曲长安月。
风起长安月朦朦,几度露华浓。亭外芭蕉惹春雨,伊人立桥头,君至否?
采苓为了壮胆,跟着记忆轻声哼唱,有几处记不得曲调,自己胡乱编了个音,怪怪的,生生将自己逗笑。
等一下!前面那抹黑影是什么?身形同十三王爷八分相似,可她才刚刚将王爷送到安德门。如若是名侍卫,他又怎能单独行动,要说是公公也没有这么高壮的,侍女们更加不可能,没有理由深夜出门不掌宫灯的呀。采苓心中打着鼓,排除了各种可能,正要转身就跑。
“陛下……”玉安举着宫灯匆匆追来,从拐角冒出个头。
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照得分明,明黄色龙袍和头上皇冠上缀着的几颗东珠似熠熠生光。
“民女拜见陛下。”采苓连忙屈膝,脑子转得飞快,如今沈牧迟已是新皇,她乃平民,该行跪礼,忙跪在宫道中间。
“快起身。”新帝躬身将她扶起。
“陛下如何在此?”采苓问。
新帝刚握着她的手要走,玉安已经懂事地接过她手中的琉璃灯,一人掌两盏灯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