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家分店,那些酥饼可都是照着司膳房的精品制做的;再比如说抚养渊儿长大,那孩子软襦可爱,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摆:姑姑怎么会老?就算是老了,渊儿也会驾着大马车带姑姑周游全国,或许我们还能去北国看看。
……她如何能死!意志尤其坚毅,便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再醒时,是次日清晨,破旧的小屋内挤满了人,一名穿着翠色襦裙的老妇人坐于床边,见她转醒过来,连忙握着她的手道:“既然醒了,其他都不要想,只需多休息。”
此人正是尚宫局韩尚宫大人,从前在紫微宫里见过数面,从未有深交。采苓意识尚不清晰,只不解其意地看着她。韩尚宫温柔道:“不过是一件披帛,何至于此?”
采苓极力撑坐起来:“可是披帛并非我拿的,那碗红糖水为何会在房中我也毫不知情。”极端的肚痛袭来,额间汗珠滚滚而落。
“吴监作,此事交给你彻查。务必查出事情的真相。”韩尚宫严肃道。
“属下领命。”吴姑姑犹豫,“韩司制还跪在屋外。”
“让她跪着。手伸得还挺长,竟然管到浣衣局来,让她好好反省正好!”又拍着采苓的手道,“你多休息几日。待身体大好了,再出门未晚。”
待到众人离开,漫云将采苓身下的厚棉布移出,只见上面鲜血淋漓,竟已是乌血成块,漫云忍着心痛,如自言自语:“这要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见才苓也正看着那一滩乌血块,连忙安慰,“太医局遣人来过,虽只是个学徒,却也跟着医正学医数载,他说姐姐只是感染了妇人之症,一日三次准时喝药,一月后即可无恙。”
“你找了尚宫大人?”采苓只问。
“姐姐好好将养身体,其他的别想太多。”漫云小心翼翼将另一张棉布垫在床板上,见采苓紧紧盯着自己,才嗫嚅道,“是去找了玉安。玉安来后,惊动了内侍局,这才通知了尚宫大人。”
采苓刚听到这里,立即忍着肚痛要下床来,被漫云紧紧按住:“别担心。别担心。我求过玉安了,此事千万不可张扬,不会让陛下知晓的。”
采苓这才躺下,翻身向内,片刻后对漫云道:“谢谢你,再救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