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极淡的龙涎香气传入鼻尖,原是一场梦啊!她眉头微皱,一把将其推开!即是要死,本该摒弃前世种种牵绊。
“小四。”一声痛心疾首的低唤,“别动。”
她极力撑着,半睁着眼睛瞅了瞅,见沈牧迟蹲在身前,面头是汗,烛光下月白常服染了血,似朵朵山茶绽放。
“是谁伤了你?”她皱眉低声问,哪里还记得手臂上鲜血淋漓的是她自己!
“别说话。朕带你回家。”他再次轻轻揽她入怀,将之抱在身上起身便走,一地跪伏的奴仆连连避让,凇荷圆目瞪着,一瞬间恍惚,皇帝已行至跟前,一脚踹在身上,她只觉疼痛席卷而来。
起先,她不过说说,哪里敢打搅帝妃就寝,可刚走到大殿外,便见到怒不可遏的皇帝,指着一地血光,冷冷问:“人在何处?”
她尚且踟蹰,皇帝已飞身来到眼前,捏住她的脖子,差点让她一命呜呼,冰冷的语气,寒如冰潭的深眸:“朕再问一次,人在何处?”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她连忙磕头求道。幸好魏才人劝:“兴许是回住所了。”万乘之尊,亲自来到宫女们的通铺住所,啪一声推开房门,吓得宫女们惊声尖叫。
“小四……”微弱的烛光才刚点亮,颓丧的嗓音即起。
“陛下,有血迹。”玉安公公手指着地面。顺着血迹,陛下已是大步流星。
……
“家?哼……家在何处?”以为身在梦里,自然可以胡言乱语。
“朕在那里家就在那里。”他居然答道。
“沈牧迟……”她忍着疼痛抬手揉着他的眉心,顺便将嘴唇也凑了上去,他微是怔忪,一瞬之间已是悲喜难分,额上颗颗汗水滑落在她的面颊上,轻吻着她的双唇。
次日醒来时已是黄昏,蜻蜓在天空中绕着圈,虫鸣声却不闻。举目四望,水色幔帐水色床单被褥,连枕头都是清一色的水色,这哪里是天宫或者地府,举天之下最为无趣的便是沈牧迟的寝殿。
“醒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面上却荡起徐徐的笑意。上一次见沈牧迟笑尚在几月之前的洛水之林,他说:见你为本王担忧,本王很高兴。
尚在恍惚中,忘了回答,沈牧迟却不惊,一只大手已经覆在她额头之上,正要瞥头移开,他星目所至,带着几分不悦,只好作罢。
“烧是退了。”如释负重的语气,“来人,传太医……”
“不用传太医……”采苓看了眼自己被包扎得当的双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