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城不大,很快就跑到了府门口,留守的侍卫说小少爷和二夫人兵分两路去找少主,也不知找到没有。
她告诉侍卫已经找到了,不时人就会回来,不消担心。
那侍卫登时腾上马去,她问他要做什么,对方只答要去通知小少爷。
她扔了马鞭,就地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这样无头无脑的找人真是可笑,如此这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小时候看过的话本上说缘分都是刻在三生石上的,不是他不来,是时候还没到。她与沈牧迟十岁前就都认识了,岁月如歌,时光荏苒,连赐婚和同房都经历过了,却还是素来无缘。
若是有缘,为何十里梅岭来回寻找,寻不到他半点的踪迹?
若是有缘,为何在城门一侧矗立那么久,等不到他策马回奔的一点点身影?
若是有缘,城南的面摊,首先将他寻到的人就该是她,而非良明月。
工部员外郎的幺女明月,听说打小是在父母的呵护长兄的疼爱中长大的,虽不不是世代簪缨的大家族,却也是钟鸣鼎食,诗词书画无不精通,为人处世莫不被人称赞。
令她这样倨傲的人都自愧不如的美貌女子,为他生下整个王朝都翘首企盼的第一个皇子,该是多么完美的事。为何她的心中会酸酸的?
长长巷子里还点着灯火通明的梅花灯。
她抬头望着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觉得还是在喧闹的长安城里,坐在东喜楼的窗前喝一壶洛日红赏一夜雪景比较安逸。
忽然,脑海中回想起郁先生的话:别盯着雪看太久,小心雪盲。
遂收了视线,将头埋在两腿之间,厚厚的兔毛帽子扣住整个头,仿佛陷入一场虚幻的梦境,静谧的街道上没有一点声音,泪水就那么不争气的落了两行。
车舆来时,划破寂静,她想要站起身来,才发现眼泪还没擦干,幸好有帽子遮住,待会儿只消若无其事拍拍身上的落雪便好。
极轻的脚步声才不过响了两声,帽子就被人揭下,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来,见沈牧迟就站在跟前,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她渐渐露出笑颜:“我驾马到底是不行,才回来一瞬,你们的车就到了。以后还得多练练。“
说罢,已经推门入府。
采苓回到房中,颓然坐于床榻边片刻,渐渐感到右腿膝盖下阵阵刺痛,低头看一眼,也不知是何时摔破了皮,点点鲜血浸透了裙摆。
她连忙去柜子里拿金创药,正在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