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哥与渊儿疾步前来迎接,目光相接后,多年未见的哥哥流下了两行清泪。
渊儿扑到她怀里:“姑姑!太好了,你还在!姑姑!我好挂念你!”
她点点头,热泪盈眶,深深看他一眼,惊觉曾经的那个软襦的稚童已经同她一般高,面容也张开了些,已能用俊朗来形容。心中顿时感动、酸楚难分。
她拥着渊儿,对三哥道:“我回来只为见沈泰。”
她三哥成日只喜欢雕刻,自然是没办法将她引荐入宫。幸而她爹还未彻底无情,对她这几年的遭遇倒有几分同情,安慰道:“从此将前程往事都忘了,留在爹爹身边,将来亦是衣食无忧。”
她苦笑,抱歉地看一眼站在一旁娘亲:“我从前是太不懂事了,分不清好坏。如今时过境迁,我也想弥补过错。可是让我留在府中混吃等死,又等同于杀了我。正好,如今我手中有陛下想要的,从此或许能够如采倩一般活得恣意潇洒。”
她爹虽凝眉不语,却耐不住她娘的游说,最终答应带她入宫觐见。
那夜,丞相府热闹非凡,交杯换盏,都在为她的平安回归庆祝。直到宴席末,她才又见了采倩。本是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意气风发的模样竟然还像是当初十八岁的模样。她有些羡慕,微笑看着采倩。
采倩眉毛一抬,斜着眼睛看她:“本郡主以为是出了啥天大的好事呢?原来是南国那个倒贴也没人要的可怜虫逃回来了呀。早知道今夜便不回来了,可怜本郡主那一众的朋友。”
她冷冷笑出声,带着一脸怒气的赫悦离开,心想:“多谢你采倩,让我对你的愧疚之感骤减了几分。”
三哥追上来,劝道:“你可别听采倩胡说。”
她云淡风轻道:“其实她说得也没错。我到底是像个丧家犬般回来了,这些年也没个好归宿。”
她三哥欲言又止,最终憋不住:“两年前你若是答应了他,倒不至于走到今日这地步。”
“此话怎讲?”她怔怔问,“答应谁?”
“画仙郁墨言啊。”
“三哥误会了。郁墨言对我只有师徒的情谊。”
“恐怕你还蒙在鼓里。两年前,郁墨言曾到府中提亲,送的彩礼是一幅怀远新春上河图长卷。有富商大贾出价万两求购,父亲最终将之敬献给皇上,给采倩换了个郡主的身份。”
原来那时候师父久久未回宫,是去了趟北国的都城。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约,郁墨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