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还没有尝试,怎么能退缩??
抱着头冷静了片刻,她缓缓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好,我试试。”
说完,她颤着手从托盘里取出开颅的手术刀。
握住刀柄的瞬间,她眼中有崩溃的神色在升腾蔓延,视线更是被一片血雾笼罩,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那般的熟悉!!
几乎渗透了她的血肉灵魂。
那是从小佑佑颅内喷洒出来的鲜血,温热又粘稠,就像是万蚀的毒药一般,能灼伤人的皮肉。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室内蔓延,显得格外清晰。
江酒单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拿着手术刀逼近兔子的头部。
她的手在剧烈颤抖,锋利的刀尖根本就无法锁定在一个点上。
黎晚见状,心里不禁一叹。
她这个样子,即使逼她拿起了手术刀又能怎样?
手抖得这般厉害,如何能做那种高危又精密复杂的颅内术?
“好了,酒酒,咱不逼自己了。”
话落,她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使着劲儿让她收回手术刀。
“不。”江酒猛地推开了她,深吸一口气后,将锋利的刀尖插入了兔子的皮肉之中。
顿时,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冒了出来。
她每往下滑一寸,脸色都会苍白一分,到了最后,整张脸几乎成了透明。
一滩一滩的血从颅内冒了出来,她再也支撑不住,陡然松开了手里的刀。
‘哐当一声’
伴随着手术刀落地,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行,还是不行。
她根本就忘不了当年那血腥惨烈的一幕。
只要见到血,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孩子血崩的场景。
那段血泪般的过往,已经彻底断送了她的医学生涯。
她,真的不该妄想与命运相斗。
“对不起,佑佑,酒酒妈咪对不起你,没能保住你幼小的生命,让你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也让你妈妈经历了丧子之痛,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江酒将自己埋在膝盖里,浑身不断颤抖着,嘴里一个劲在呢喃‘佑佑,对不起’。
黎晚替手术台上的兔子止了血后,俯身准备搀扶她,惊讶地发现她整个人冰冷得可怕,全身上下被层层冷汗包裹着,没有半丝温度。
她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