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说起。
一纸红头文件,吹响了全国体制改革的号角,‘铁饭碗’一夜之间被改革的浪潮吞噬。
袁旭堂,一个大学毕业生,二十四岁就走上了清江市物资局科级岗位的干部,也随着局里六十二名机关人员下岗。也就是说,今后没有了
前途,没有工作,没有工资。
愤愤不平的物资局干部们,去找局长‘理论’,特别那些女干部,更是冲在前面。
没有用!袁旭堂心里明白地很。
他没有跟他们去找局长,闷闷不乐地独自回到家里。
家里没有人,屋子冷冷清清,他老婆姚春香也跟着找局长‘理论’去了。
这天晚上,他自己喝了半斤多酒,他不是消愁,不是愤怒,也没有牢骚,更没有抱怨。他知道,国家所有制转变,局机关裁员,国营职工
下岗,这是大势所趋,我们这个阶层是动摇不了的。
现如今,他一筹莫展,曾经踌躇满志的他,本来幻想着直步青云,谁可想一夜之间跌落深渊,要从零做起,他不免有一些失落,他就是时
代的弃儿。
他要考虑今后的出路,春香和他一起下岗,还有女儿读初中,今后的经济来源在哪?自己的路怎么走?这是他当前最要考虑的问题。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他无所事事,下岗时多发的一个月工资所剩无几,老婆也寝食难安,每天唠叨,对家里的状况牢骚满腹。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这位多年的领导干部无所适从。他不能总待在家里,他要出去想办法。
走到外面也是漫无边际地瞎转,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一点烦恼和压力。
这年冬天特别冷,雪也很大,他看到这漫天大雪很迷茫,不知路在何方。
他漫无边际地走着,自觉不自觉地去了朋友家,当下他只有这点门路了。
这个朋友其实是中学的同学王立金,中学毕业后他考入了清江市轻工学院,后来被分配在清江市酒厂,现在是副厂长。
袁旭堂每次有不顺心的事,都会跑到他家来,两人喝上一瓶清江大曲,一切烦恼也就没了。
今天酒过三巡,他的烦恼一点也没减,他们无题地聊着。
闲聊中,王立金告诉他,听说中俄边境上生意很好做,在这边批发一些服装、日用品,去俄罗斯很好出手,跑一趟少说能赚一百多元。
王立金告诉袁旭堂,他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