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墨痕看到恢复正常的李暮瑶,笑着进了浴室。
北冥墨痕在泡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该怎么跟李暮瑶说,言辞一定不能太激烈,免得伤了人家孩子的心,但是也不能继续拖泥带水下去,有些念头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再想要拔除就难了。
为了彼此都好,北冥墨痕决定摊开来说。
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北冥墨痕雄赳赳气昂昂冲进卧室,好吧,李暮瑶已经睡着了。
也有可能是在装睡,但是北冥墨痕没办法强迫他醒来,听自己的“满怀善意”的决定。
算了,就先这样吧,来日方长。
心烦意乱的北冥墨痕睡得很不好,一早就去了书房,没叫李暮瑶一起,他便难得多睡了一会儿。自这天起,李暮瑶便没再去过书房,练了很久的字帖摆在桌上落了灰,却没人敢碰。
正月过完的时候,北冥墨痕和李暮瑶的关系终于尴尬到了极致,整个皇子殿都笼罩在一触即发的恐怖气氛里,明明没有人展现出一点点不耐烦,大家却都小心翼翼起来,就连四喜都不怎么敢围着人打转了。
北冥墨痕每每想要和李暮瑶来个促膝长谈,却总是一次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了,要么是狠不下心,要么是李暮瑶突然出了一些小状况。李暮瑶不是傻子,他知道北冥墨痕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永远也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早在进宫时李暮瑶就知道了,北冥墨痕亲口说过,他不喜欢男人。李暮瑶想,北冥墨痕自己大概都忘记了,可他却记得很牢,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
已经明摆着的事,李暮瑶不需要再听人跟他重复一遍,单是自己夜深人静时忍不住一遍遍咀嚼着那带着苦涩的话就够了,他渐渐明白了,喜欢上自己难以企及的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过错,自不量力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再委屈也没办法,北冥墨痕对他再不好他都做不到像女人那样的责怪和怨怼,他已经活得很难看,很不体面,更何况,北冥墨痕对他已经很好了。
一个主子对待一个奴才,或者一个玩物,你觉得怎样才是好呢?从一开始就不公平,贪心不足只会越来越难过。
李暮瑶的笑脸又多了起来,北冥墨痕没有继续纠结于那件事,因为二月的一个夜晚,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又纠缠到了一起。没有酒精,两个人都是清醒的,北冥墨痕遵从着本能将李暮瑶压制在身下,亲吻抚摸,一点点吃干抹净。
书房里专属于李暮瑶的那张桌子又被擦干净了,书本整理后摆放得十分整齐,笔洗里换了最干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