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日复一日重复着寻找的过程。从一开始的暴躁易怒、见到有人懈怠搜索便要冲上前去,轻则呵骂,重则鞭打,渐渐地,北冥庆之自己也迷茫起来,他甚至已经不敢再抱有任何希望。
北冥墨痕还活着吗?
有生之年,他还能听见那孩子笑着喊自己“四哥”吗?
终于到了不得不走的地步。
北冥耀还病着,北境却等不及了,北冥庆之逼着自己转身——除了弟弟,他还有家国天下要去守护,他是北冥国的四皇子,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北冥庆之在东城只停了一夜,见了两个人。
第一个见的人自然是北冥耀。还是尚未知天命的年纪,北冥耀这一病像是把半辈子的病气都一起发出来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缠绵病榻,自北冥庆之南下,直至他北归,竟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北冥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北冥庆之尽快赶往北方大营,他甚至没有问起北冥庆之南下的事,想必这位一国之君也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天子,这世上却也有很多他无法改变的事,譬如生老病死,譬如阴阳相隔。
北冥庆之见完北冥耀后愈发失落,这位少年将军将将及冠,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正是需要长辈开解指引的年纪,如今却只能在承受失去弟弟的打击后,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猛然苍老起来,什么也做不了。
出宫的路上,北冥庆之被小太监领着去见了第二个人,他的生母,北冥国的皇后。
“皇上要你去北边?”
“是。”
“坐下说话,跟母后这么生分做什么?”皇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母仪天下,北冥耀的病似乎并未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儿臣急着出宫,父皇的旨意,儿臣不敢违抗。”
北冥庆之字字铿锵,几年的军旅改变了他,他早已不是当年在皇宫里闹事爬墙的四皇子了。
皇后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儿子,目光里也多了几丝感慨。
“出发前不去见见你大哥吗?你这几年都在外头,兄弟俩的关系可不能因此生疏了。”
“太子监国,必定事务繁忙,我就不去打扰了。”
北冥庆之这话说得其实很是出自肺腑,皇后听了却皱起眉来,张口就要训斥,最后又生生忍住了,只是拉着北冥庆之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现下是冬天了,北边又冷得厉害,出门在外,千万当心身体。”
……
那一晚,北冥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