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些不一样呀。
春瑛忍不住再看了那本通胜书一眼。她刚刚读到孝经故事,当中有一个叫“将军侍母”的典故,是这么说的:本朝建文年间的一位将军,生母早逝,由继母抚养长大。当了将军之后,他继母病了,他不嫌脏不嫌累,亲自服侍老人吃药、洗脚,即使被溅得一身药汁也毫不在意。有人劝他,那又不是亲母,不需要亲自服侍,交给丫环就可以了。他却说,继母对他有养育之恩,与亲母无异,服侍母亲,是为人子女的孝道,怎么能嫌弃母亲生病呢?皇帝知道后十分感动,特地命人将他的事迹加到孝经中去。
这是发生在建文二十三年的故事。于是春瑛就纠结了。她分明记得明朝的建文帝登基没多久就被叔叔朱棣抢了皇位,自个儿也失踪了,怎么会有个建文二十三年?原来还以为是巧合,只是恰巧用了同一个年号而已,可现在既然地名也能对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看到建文年间那位皇帝的名号是太宗,她开始猜想,莫非历史发生了变化?
她忍不住丢下帽子再去翻书,翻到后来,无意中发现一幅简易地图,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地形变化,只认得那一弯曲线的位置大概是江南,突起的有点象山东,然后正中写着“大明”两个字,左上方小圈圈标的是亦力把里,正上方的歪梯形是瓦剌,右上方的花生是清国。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到底穿到了什么地方?!
纠结了一会儿,她便索性把书抛开不管了。不论她穿到了什么地方,日子还要过的不是吗?这些国家大事跟她一个家生子不相干!
春瑛拿起帽子赌气般拍了几下,才发觉老爹在看自己,忙补救道:“帽子上有些灰……”
路有贵瞪她一眼,才说:“看这样的画儿也能看入迷?快把心思都放回到正道上来!”然后又瞪妻子:“都是你招的她!有功夫忆当年,还不如给我兄弟相个好媳妇!”
路妈妈赔笑着拿话混过去了,待吃完了晚饭,却悄悄走到厨房,对正在涮碗的女儿小声道:“等会儿帮我把那双鞋子纳好,咱们明天去找你二叔。别让你爹知道。”
春瑛眨眨眼:“找二叔?干什么?”
“傻丫头!”路妈妈敲了她一记,“你爹糊涂,白白放过了银子,咱们可不能辜负你二叔的一片好心。”
春瑛长长地“噢”了一声,心领神会地笑了。
路家二叔并不住在后街上,早几年前,他便在外头赁了房子自住,路有贵无数次劝他搬回后街来,兄弟亲戚间也好有个照应,他却坚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