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二少爷往他脸上吐湦沫子,他也笑笑就算了的,居然有这样的心计?!我说……”她有些艰难地顿了顿,“这左近的地价可不便宜,你们别是在府里的事务上……做了手脚吧?要是被查出来可就……”
“嫂子也忒瞧不起人了。”路二叔一脸不屑,“只有那位爷的人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放心!大少爷在银钱上一向是干干净净的,不过平时节俭,存下点银子,让我出门时顺便捎带些货物,转手卖了,一年也有几百两的利。这附近虽热闹,胡同却不临街,又都是旧屋,一个院子还花不到二百两,算起来只一千有余。如今我先看着,等外头差事闲了,再慢慢收拾起来,把后面那三个院子打通了重建,等大少爷分了家,就能住进来了。”
路妈妈一面听一面惊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分了家,你还住在这里……咦?春儿,你在干什么?”
春瑛干笑两声,索性往旁边的木凳上坐了,道:“我听着有趣,娘,二叔,你们继续说呀,我不会泄露出去的。”
路妈妈瞪了她一眼,才继续道:“二叔,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难不成……你想离了侯府,从此跟在大少爷身边?!”
路二叔沉默了一会儿,才苦笑道:“嫂子,我也不怕你笑话,这成天在外头漂泊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了,只是为了以后打算才忍下的。哥哥害怕出了头,会被打压下来,连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了,我又何尝不怕?虽然咱们老路家的富贵,我是没经历过,可小时候穿破衣服被人瞧不起的事儿我是记得的。府里如今都是那几家把持着,我和哥哥再难出头,可谁又愿意一辈子被人压在头上?哥哥嫂子想必也想过日后让两个侄女放出去,嫁给正经人家吧?如今大少爷允了我,我跟他出了府,马上就脱籍,仍旧替他打理产业。如果你们也能脱出来,又能过上好日子,难道还要待在府里当家生子不曾?!”
路妈妈还没说什么,春瑛已大有知己之感了:“二叔说得对!我也总劝爹和娘,有机会就争取一个管事的位子,将来立了功,也有机会全家放出去,可爹总不肯答应!”
路二叔诧异地望过来,春瑛顿觉自己鲁莽了,忙补救道:“若是我们全家都能放出去了,姐姐就能回来了,弟弟长大了也不用进府去侍候人,这不是好事吗?只要能一家团圆,就算过得穷些,我们也有办法克服的!”说完了,她小心地打量二叔的神色,心虚地想再补几句,却被对方重重地拍了拍肩膀,痛得差点叫出来。
二叔笑道:“好孩子!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