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把他熏坏,可不得了!”另一位妇人也说:“一副棺材不过一二两银子,咱们凑一凑也就够了。瞧那小伙子挺可怜的,他搬来两天,说话行事都极守礼,对母亲也孝顺,若说他是不孝子,我可不信。”
程大娘张了张嘴,却立刻改了口:“说得很是,既是大家凑份子,不如多寻几户邻居,兴许大家都有心助他呢?”说罢便和那两妇人商量几句,出门分头到巷中各住户家中游说,不多时,这巷中十来户人家已决定每户凑二钱银子,由其中一家的男主人出面,买了一副薄薄的棺材,并一扎香烛纸钱,送到胡二少的小院,对他说:“这是街坊邻里的一点心意,你快给亡母办了后事吧。”又有两个年纪大些的妇人好心替他母亲穿衣梳头。
小胡子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忽然崩塌,放声大哭起来。
春瑛心里酸酸的,忽然想起自己包袱里还有些许碎银,原是父亲给她零用的。她这几个月没一分入息,却也没什么花销处。小胡子好歹也算帮过她的忙,她是不是也帮上一把呢?
只是她的银子太少了,就算帮,也帮不了什么忙。也许,她该想想赚钱的办法,不但是为了小胡子,也为她自己?
说着容易,做起来难。春瑛仔细想想,发现这赚钱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她每天的时间基本上都被家务活占领了,空闲时也只能替程大娘打下手,石掌柜和程大娘虽说没禁止她出门,但她一出去,就必定会被发现。这福宁街上的住户彼此都相熟,她在外面不管干了什么,都会有人告诉石掌柜姐弟。
再说,她现在既没钱也没时间,还有什么办法赚钱?除非……做针线?!
她对自己目前的手艺还有点自信,接大件的绣活可能不行,但绣花手帕、荷包、腰带、扇套、鞋子之类的小物件却不成问题。然而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在程大娘手下干活,通常是不会越过程大娘找她的,可一旦叫程大娘知道了,她就算做得再辛苦,钱也只会落到程大娘的手里,顶多是吃饭时多剩两块肉给他加餐。相处了几个月,她对程大娘贪钱吝啬的本性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如果……她私下做好了成品寄卖呢?她平时替程大娘买些针头线脑的,也认得几个妇人可以帮人寄卖绣活,只收取两成的佣金,因请托的人里也有富贵人家的丫头,他们的嘴风比较紧,找她们应该还算稳当吧?手帕荷包什么的,东西虽小,但容易做,只要绣的精致些,还是很容易卖出去的,赚的钱虽少,也比没有强。
但问题又来了——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