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更多,但街面却也更热闹,也有外地来的客商。我们在那里做买卖,如果有中人的生意,做起来也方便。”顿了顿,望向春瑛:“那里有些远,妹子也不必天天去了,有了中人的生意帮补,少做一两天买卖也无碍的。”
春瑛不同意:“那怎么行?远点就远点,我不怕!我现在的腿脚可比以前有力气!有我在,你找生意时没有后顾之忧,又能多赚点钱,我为什么不去呢?没生意的时候,我也可以在摊子上做活!”
胡飞劝了几句,见她坚持,想想也觉得没什么要紧,便答应了。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他们就转道东直门大街上做买卖。
这里的确比朝阳门大街更热闹些,而且平民气息更重,来往的除了外地的商人,更多的是普通老百姓。春瑛知道这里是外地砖瓦木材等物进京必经之路,三里多长的地方,什么店铺都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要是老百姓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很齐全,自然,卖货郎与卖花婆子也不少,只是人人都守着一小块地盘,相互离了至少二三十米远,似乎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
胡飞挑着担子来道街边的一处空位,问过旁边的小贩,得知这里没人占着,便放下货箱,擦两把汗,对春瑛道:“我得去找人作保,定下这个摊位,妹子先看好东西,别忙着做生意,我去去就来。”
春瑛忙应了,看着他走远,收回视线四周张望一圈,双手轻轻捶着腿。东直门真是离得太远了,走过来着实累人,想必胡飞挑着重担,就更累了,还是得提醒他一声,既做成了一单生意,就早些把骡子买回来吧,好省些力气。
她等了好一会儿,胡飞还没回来,她开始有些不耐烦,心想胡飞只是叫她先别做生意,却没说她不能整理货物,便打开货箱,拉出一个抽屉,把里面的首饰摆放整齐,再把不小心占上的线头清理掉。
身旁似乎有些异动,春瑛抬头一眼,便发现旁边的小贩忽然离得远了些,而且神情间带了几分恐惧,她正诧异,便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一回头,却发现是七八个陌生的男子,为首那人穿着绸面长衫,一只手里还不沦不类地拿着把折扇,另一只手则剔着牙,吐一口肉沫,懒懒地问:“你是新来的?什么来头?”
春瑛心想她才想问他们是什么来头呢,这一迟疑,那男子便不耐烦了:“问你话呢,哑巴了?!”他身后的狗腿子立刻大呼小叫起来:“臭丫头!没听到庆大爷问话么?!胆儿够肥的啊?满大街谁不知道庆大爷的名头?你不打招呼,又没孝敬,就敢跑来这里摆摊?你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