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用不着春瑛争辩,街坊们自己就笑了,一个妇人啐道:“胡小哥向来最有信誉,怎会欠钱不还?他与春姐儿又不是兄妹,你连他家的情形都弄错了,还想说什么大话?”另一名妇人拿着锅铲警惕地打量“歹人”:“他定是官府要抓的那个窃贼!官爷不是说了,那人连寻常人家都不放过,把人家的钱财通通透光,害得人倾家荡产么?这人定是事先打听过各家的情形,知道胡小哥不在家,便来打他家主意。他原是生人,自然弄不清楚,听得春姐儿叫哥,便以为他们是一家了。”
这个猜测赢得了众人的支持,大汉趁“歹人”不备,迅速扭住他的胳膊往后拧,其他人迅速一拥而上,用麻绳将他捆了个结实。“歹人”焦急地喊道:“我真不是盗贼!我是东市的关老八,开杂货铺的!你们只管去打听!别把我送官,我愿意付银子!”他勉力挣开压住自己的人,跳了两下,颠出一个腰包来:“这里有五两多碎银子,请大家拿去吃酒,千万别送我见官!”
众人一阵迟疑,又是那大汉圆眼一瞪,一拳揍了过去:“你这毛贼!拿着贼赃就敢来收买爷爷?若叫官府知道咱们收了你的银子,把你放走,谁知道会不会罚我们板子?!你给我老实些!”转眼又补上一拳,揍得那“歹人”晕乎乎的,鼻青脸肿,众人半押半拉地将他拖走了。
有街坊安抚春瑛,春瑛应了,小心打开门探出头来,笑着向其他人道了谢,等他们离得远了,才飞快锁好门,跑进魏家院子。魏公魏婆早已在门后听了半日,见了她忙问:“那人真是盗贼么?听着不象,到底是什么来头?”
春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找的是小飞哥,很有可能是他哥哥派来的。”她眉头紧皱,很是烦恼。如果那真是胡家大少派来的人,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了,胡飞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生意也越做越好,生活都重新上了轨道,要是因为那个坏蛋大少,事业被毁于一旦,就太糟糕了!
她不由得对胡家大少起了怨怼之心:胡飞能走到今天,容易么?好歹是亲兄弟,他又不跟你作对,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傍晚胡飞回来时,心情很好,似乎把布料卖了个好价钱,车也空了,他先还了车,便回来对春瑛笑道:“妹子,今儿有件好事,我想跟你商量……”顿了顿,察觉到她与魏公魏婆的神情有些不对,迟疑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春瑛小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又道:“我叫五蛋去打听后来的事儿,据说衙门查清那人的身份,便放他走了。街坊们都说虽弄错了人,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