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
春瑛怒气冲冲地跑回来,看到魏公魏婆站在院中,小声交谈着,见了她便招手叫她过去,小声道:“小飞哥心里只怕不好受,你帮着劝劝吧。替我们两口子说一声,这份情,我们夫妻记下了,大少爷知道后,也不会忘记的。”
春瑛点点头,便走进胡飞住的小偏院里,见他缩在墙角,抱膝而坐,整个头埋进双膝中,看不见是什么表情。她不由得心中一酸,更多的是气愤,便走过去问:“一定要走吗?大不了不开店了,咱们还象以前那样,用骡子到城外的村子里叫卖,日子还是一样过的。他以前不也没拦着咱们?说不定是因为听说咱们要开店了……”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不太可信,胡大少为难胡飞,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胡飞心知肚明,以前兄长对自己或许还能勉强容忍,但现在却不可能了,这大概是刘御史那封奏折导致的后果。他不禁有些后悔,那种事迟早有人会看不惯告到官府去的,他何苦强自出头?不但差点害了墨涵,还连累了魏公魏婆和春瑛妹子,甚至还牵连到这栋宅子的主人。
他低声道:“罢了……我也累了,不想再跟他斗下去。我做不到他那样狠绝,怎会是他的对手……”胡鹏为了达到目的,父亲、妻子、儿子都可以抛弃,可是胡飞却做不到,他早该认清这一点才是……
春瑛见他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眼圈都红了:“不要认输!咱不跟他抖,也不能因为他就失去了信心!离开京城就离开京城!顺天府那么大,在别的乡镇县里,都可以过日子!要不……咱们直接到通州去好了!那里你人头也熟……”
“胡兄弟要到通州去?”门口传来一把男声,春瑛回头望望,忙用袖子擦了眼,朝来人行礼:“小四哥,你怎么会来?”胡飞扶着墙站起身,朝他勉强笑了笑:“今儿家里没好酒,只怕没法招待你了……”
“瞧你说的,活像我来就是为了蹭酒似的。”申小四向周围打量了一眼,提起衣摆往石凳上一坐,点头示意对面的凳子,“坐!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前日和昨日都来看了一眼,我的乖乖,那阵势够吓人的!”
春瑛忙去泡茶,胡飞苦笑着坐下:“叫你笑话了,这都是冤孽……”
申小四摆摆手:“我都打听过了,呸!你那哥哥可真够狠的啊?为了把你赶走,见这房子的主人不在京中,便想收买咱们府衙的人,要在这处房产的文书上动手脚,若不是房主来头大,说不定真叫他做成了!”
春瑛捧着茶盘过来,闻言吃了一惊:“不会吧?他怎么敢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