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两位大人得到了平反,他们都是家父生前的知交,想必好消息已经不远了。侯爷让我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春瑛面露喜色:“那可太好了!”说罢又有些惭愧:“对不起……我好象一直在说自己的事,却忘问你过得如何了……”
周念没有生气,眼神却有几分黯然:“我?也没什么,你出府不到一个月,我就离开京城了……先是到了山东边界……侯爷打通了门路,把替换我的人救出了盐场,打算在路上换回来……”他顿了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那人……已经被折磨去了半条性命,大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活着支撑到约定之处……我从没见过这些消瘦的人!一想到若不是侯爷相救,我今天就是那个模样,甚至有可能支撑不了这么多年!而那人……本是无辜稚子,为了孝道才自愿做了我的替身……进盐场不过三年,他父亲便去世了,他却还要在那里苦苦挣扎……临去之时,也只求再见家人一面……”
他眼圈发红,声音颤抖,似乎有无尽悲痛埋藏在心中,却不能发泄出来。春瑛也跟着红了眼圈,忙把那块布帕递过去。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接过了帕子,才继续道:“可惜他没来得及,还好侯爷的人带来了他家人的消息,说他母亲嫁了个河间府的木匠,又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还好,他妹妹在三年前嫁给一个小商人,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他是笑着闭眼的,还向我道谢,可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他是夜里下的葬,坟上甚至没有立碑……我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为了我,才害了他一辈子,他受尽苦难,死了也要隐姓埋名,我却借了他的助力,光明正大地回到了京城……”
春瑛忙道:“不是的,你那时还小呢,哪里知道这些?整件事都不是你在主导,你不过是服从安排而已!”
周念摇摇头:“若不是因为我,侯爷绝不会找上他……他小时候……原跟我有几分相像……他在盐场替我受罪,我在侯府吃穿不愁,除了不能随意出门,偶尔受李敞几句挖苦,便一直养尊处优,却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我有什么脸说这种话?!回想当年,获罪的人无数,连我的至亲都被流放偏远之地,我一直留在京城里,得侯爷庇护,真是享了天大的福了!可我除了偶尔想想他们,再感叹几声那替下我的人可怜,还做了什么?自暴自弃,颓废度日……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握拳大力打向胸口,春瑛忙拦住,劝道:“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们都是冤枉的不是吗?你当年毕竟还是个孩子,又能做什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