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红,又掀起窗缝看了一眼。谁知这一看,那陆仁义却正好转头过来,四只眼睛对上了,秋玉飞快地放下窗子,脸红得象只熟透的苹果,又是羞,又是悔,又带了一丝丝喜意,脸上简直不知该出现什么表情才好了。
春瑛见了,暗暗偷笑。看来,这一对……有门?
院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路妈妈用说笑中带点试探的语气,打听着陆仁义的情况:“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哪?”
春瑛仍旧回到门边扒着偷看,见那陆仁义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的,干巴巴地道:“我虚岁二十五了,家里就我一个!哦,对了,还有几个人跟我住一块儿,还有个叔叔,不过他家在天津。”
他抓了抓头发,黑脸皮上有些发红,不知是被太阳晒着了,还是不好意思,眼睛还忍不住往秋玉春瑛房间的窗户方向瞟。
春瑛暗暗偷笑,路有贵和路妈妈却是在干笑,木管事闭了闭眼,才清了清嗓子,道:“仁义的父母早些年没了,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住那么大一所院子,又有那么多的田产,实在有些吃不消,便雇了一家人帮忙打理杂务。那家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双儿女,打扫跑腿厨活什么的,都能做一些。仁义又打算娶了妻以后,便买一个小丫头来家使唤,绝不会叫老婆受苦!”他笑着拍拍陆仁义的肩:“他在京里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叔叔在天津任百户,一年通几回书信,有差事上京才来一回,但为人极正派的,婶婶和两个小兄弟也是和善人。别的亲戚就都太远了,几年都见不了一次,倒是租着他那两个院子的几户人家,因住得近,常来常往,跟仁义交情不错。”
路有贵夫妻从这番话里迅速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对视一眼,都还算满意,路有贵又问:“说起来前儿我随木老哥去的时候,见陆小哥家院子前头似乎还开了店?那是别人租了地方做生意,还是小哥自家做的生意?”
木管事喝了口茶,没听到陆仁义答话,扭头去看,发现他正往左厢房方向瞧,而左厢房的窗子原本是关上的,现在却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隐隐有人影在窗后闪动。木管事低头咳了两声,左手悄悄撞了撞陆仁义的手肘,又把路有贵的问题重复一遍。
陆仁义直起身子,有些局促地偷偷瞧了众人一眼,见人人都淡定吃茶,才暗暗松了口气,答道:“我那院子原本是三进的,但全家就我一个人住,即便添了老叶一家,也实在空得慌。有个朋友就给我出了主意,叫我将院子前头隔开,在屋里摆上桌椅、板床,让进出京城的脚夫车夫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卖些干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