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春瑛暗暗握拳:“等我一出来,就马上跟爹说银子的事!争取一口气全家脱籍!”胡飞低头凑过来:“那我到时就过来帮腔!你爹出去后想做什么生意,我都能帮着出出主意。置办房屋田地什么的,我也可以帮着问人。你爹成了财主,自然会想要当家作主了。”
春瑛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小飞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胡飞感觉到她说话时的气息擦过自己的耳朵,眼神微闪,直起腰微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是谁?是你的小飞哥!我乐意帮你,这个谢字却是休要再提!”
春瑛笑了,忽然听到母亲在里头叫自己,忙轻推胡飞:“娘在叫我呢,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胡飞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回身看着春瑛关上门,低头望向方才她推自己时碰到的肘弯处,眯了眯眼,便抬脚大踏步离去。
春瑛在家里睡了一晚,回想起胡飞说的话,心中安定了许多,果然,自己是当局者迷了,老爹不想摆脱侯府家奴的身份,不就是图个安逸稳定吗?
可是这样的安逸稳定,却是要付出不少代价的,除了人身自由外,便是工作、经济和人际关系上的压力。他每月月钱八两,一年就是九十六两,生意做得好了,也有些抽成,另外加上主人家的赏金,每年收入都在一百二十两以上。然而,光是为了巴结安氏和府里各处管事们,逢年过节孝敬的礼物,支出就不少于四十两,在店里为了拉生意,也少不了请客吃饭,还要在年节时安抚店中上下人等,账上若有亏空,也要自己掏腰包抹平,一年下来,能有三四十两剩下就不错了。
之前为了秘密置产,他们一家可是把几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连自己的私房钱都几乎掏光了,因此家里眼下经济有些吃紧,别说买丫头,连只骡子都舍不得花钱。
可就算是这样,老爹还是免不了担心被人暗算,随时会丢掉现在的好差事。
这样的生活哪里算得上安逸稳定?如果不是侯府家奴,他们就不必这样胆战心惊了,象石掌柜那样,一年能赚多少都是有数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店里的生意也是他说了算。若是再买上几百亩地,或是几间屋子放租,不也一样可以很安逸稳定吗?只要让老爹知道他们家不缺钱,一定会改主意吧?
春瑛心下拿定了主意,决心等出府的事一确定,就马上跟老爹摊牌,一定要磨得他同意全家脱籍。
这时已是三更天了,春瑛总算满意地闭上眼,安心睡起觉来。
第二天大清早,她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