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河从琅虚山转将下来,一直流进销金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按道理来说,一条终年不绝的活水,必然要流进湖海,最不济也应该是个深潭。
可似乎没人知道,这条小河的终点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为何,终年被云雾笼罩的销金涧就是如此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似乎整个御神宗都有种默契,大家伙对于此地皆是闭口不谈。
但是刚刚那一阵极其猛烈的灵力波动,让御神宗又想起了销金涧。首当其冲的琅虚山有如地震一般的剧烈摇晃,使得不少琅虚弟子花容失色。
一个盛装宫衣的妇人戴着面纱,站在琅虚台上,遥遥的望着销金涧,美目中露出了一丝忧色。她是御神宗唯一一个占据一处灵脉却不参与长老会的真人,琅虚子。
她旁边的一个小女徒道:“师尊,踏炎师伯真的遇上对手了么?”
琅虚子轻叹道:“是的,一个很强的对手。能在我察觉之前困住你踏炎师伯,并在一盏茶功夫里就迫他用出浴炎体的对手,一定相当可怕。”
女徒惊讶道:“那师尊为何不快去相助师伯?”
琅虚子苦涩一笑道:“你可知销金涧是什么地方?销金涧之内,乃是一眼地脉火泉。本宗历代真人中,只有最强之人才有资格入驻,独自传承地火功法。虽说掌宗已安渡天劫,但在此之前,御神宗中第一人毫无疑问便是你踏炎师伯。”
女徒做恍然状道:“怪不得宗法院执事二十年便要换一茬,而踏炎师叔这掌院却一坐就是数百年。想来踏炎师伯的天资也是世间罕见的,看样子年轻时候的风采必然不俗,难怪师尊连上宗的召唤也不奉命,却一直在这琅虚台清坐。”
“就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琅虚子似嗔似喜,转眼却又正色道:“米儿,你的天资在这一代天寿山弟子远远无人能及,超过我是迟早的事,但你极有可能此生都无法望你踏炎师伯的项背。别看他平时温吞吞笑眯眯的样子,实际却傲得紧,他不请援我也不敢插手。”
这女徒若有所思,又继续问道:“师尊出不得手,那其余的师叔伯为何也视而不见,这么大的动静,诸位真人想也应该没有不知道的了。”
琅虚子神色冷了下来,静静道:“地脉火泉一发,那地火煞是凌厉又不分敌我,除了你师伯的浴炎灵身,旁人抵不了多久,人多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况且掌宗给诸脉都下了重任,大伙都忙得很,没空来凑这个趣也在情理。在如此凶猛的地火之中,大概用不了多少功夫便该结束了。”
女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