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遮是一个法号,在迦兰禅院中与禅主无想同样无字辈的法号。施无畏一看就明白了,因为当年他的名字也是这样出现的,只是一片树叶和半只鞋垫的区别。
无想禅主代师收徒不是什么新鲜事,施无畏也是无字辈。虽然他从未见过,但在他之前还有无字辈弟子,只不过并非九秀罢了。
据说当年师父还没消失的时候说过:不管他稷山每代出几秀,咱们迦兰禅院的弟子辈份一定要最大,要让他们统统叫爷爷。
但无想对此事却另有一番解释:法到无处休!飞升神界这事,就在我们无字辈解决,不往下拖了。可是神界在哪,施无畏至今也没听谁说起过。
平日想问问时,禅主师兄总是摇头,只说“难、难、难!”若问神界与仙界有什么不同,他便会大袖一拂,睡觉去了。
法号非轻啊,可是这无遮二字之中,怎么似乎透着一股怪气,施无畏心中做如是想。然后耳中就听到了无想的话:“去找找,把他带回来。”猛然抬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禅院’之外,哪里还能看到无想的人影。
无想深深叹了口气,抱着扫帚头也不回道:“黄梁道兄,可是有所见教?”
一个黑矮的长眉道人抱着拂尘眯着眼睛道:“没有没有。老道终年闭关,闭得骨头发软,特来瞻仰一下空明前辈的法蕴余泽。”
无想摇头道:“家师向来见事不明,他不为稷山惹来大祸便是最大的恩泽,他若将稷山忘了最好不过。今日这片树叶……可恼!”
黄梁道人嘻嘻一笑道:“老道就说你梵净宗没有人情味,要不然也不会四分五裂。空明老前辈游戏人间,那是真正的逍遥仙心,这份大智慧不是你我能测度的。所以他是八地头陀,你我只能做守山一犬。”
“你闭关一千八百年,今日是特地出来奚落老衲来着?”无想闻言脸色更差,挥动扫帚就扬起一重灰土,直向黄梁道人漫去。
黄梁道人急甩拂尘并大声叫道:“贼秃,要不是满稷山再无可语之辈,你以为道爷稀罕来和你说话!”
无想见黄梁道人在灰尘中跳脚吹胡子的模样,也不禁哈哈大笑。只是笑了一时,便又平静下来,目光中透出深深的忧虑道:“我是怕稷山也步上黎山的后尘啊……”
黄梁道人衣袖一震,周身灰尘便皆消失不见,捻须正色道:“神机子以老命做卜,空明前辈法谕忽来,这两件事都说明将有大事将生。该来的自然会来,你我枉自忧虑也是无用。嘿,怕他个鸟甚,大不了我二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