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我时常拘困于烈阳,而为我寻了肉身。他应是无特意算过我前世,否则不会特地另为我寻一肉身。
我又再次打量了这女子,她黛眉杏目,唇色如樱,生前应是位娇憨可人儿。但比起我前世,这容貌比之又真真差远了,我略略蹙眉有些遗憾。
“不满意容颜?”师父看穿了我,又道,“我算过,她与你定数相符。”
咦?师父竟然改自称了!我嘴角不禁上扬再上扬:“师父不用‘为师’二字,是否我也可不用唤您‘师父’?”
师父微愣了下,转瞬淡然问道:“那唤什么?”
他虽一脸的云淡风轻,但我偏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心内肯定也在诧异自己怎么突然不自称“为师”,将“我”这个自称说得这么自然。
我只觉他就是在佯装镇定自若,不禁玩心大起,三分玩笑七分真,我也佯装出羞涩状,故意欲言又止,低头绞着自己手指:“想唤您为……为……”
但我终是吐不出那“夫君”二字,怕万一他无意,令气氛凝重尴尬。
我抬头紧紧的望着他,他眸底似是有所明白,脸上竟然有丝羞意转瞬即逝。
原来谪仙般的人儿也是会害羞的,我心里暗喜。
他故意岔开话题:“速速打坐定心,吉时已到,为师将助你入神!”
干嘛故意又自称起“为师”,讨厌!我心里嘟囔着,虽顺他言立地打坐,却仍是无法定心。
忽闻一丝兰花香意拂鼻而过,昏沉沉的开始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似是听见,他似呓语般地低问:“若为我妻,你是否能不受万界诱惑,愿千生万世携手不弃,不改初心?”
待我清醒时,已是三日后的晌午。
阳光热辣辣的晒在身上,微风徐徐,我的身子也随之轻摆,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在屋外的呆床上。习惯性的慌忙想跳下逃往竹屋内,却发觉手脚发麻沉重,难以使唤。
莫不是我要被蒸发,要再次魂飞魄散?
我急的大叫起来:“师父救我!快救我!师父师父您在哪?!”
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窃笑,我猛然转身,却见一位黑衣戴着红色鬼面面具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时出现的,竟在我身后笑话我。
自己濒临消失,又不见师父,此时的窘态被此陌生人嘲笑,我愤怒的忘了要被蒸发的恐惧,一心想着教训他,却无力出手,干瞪眼着,怒火中烧,恼得连话语都言道不出,颤抖着双唇,我想我的脸上此时应只剩“绝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