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榭台其实是由一大一小台榭以短廊相连而成,建在外院的濛烟湖上,飞檐卷角,琉璃明瓦,雕梁画栋,依水靠山,三条长游廊连着水岸,水岸边间隔种着桂树和柳树。此时桂花开的正盛,柳树的叶片却已由翠绿变的稀黄,枝条随着阵阵秋风摇摆,较之开得正盛的桂花,看着有些凄凉。
湖里的荷叶已被打捞干净,波光粼粼,被风吹落的枝叶和桂花,在湖水里漾荡着,随着风吹过泛起的涟漪聚拢又分散。
我随手取了块糕点,掰开小块掷入湖内,一群群鲤锦相涌而上、跃水争食。
我忽想到那《大鱼》那首歌,便坐到了琴台,开始抚琴。
如泣如诉的琴音让熹微几人听得如痴如醉。曲罢,熹微连连赞叹:“夫人,此曲只应天上有!”又问,“此曲夫人可有谱词?”
我笑着点头:“此曲是世外高人所作,自是有词。”
“那夫人可否一唱,奴婢实是喜欢,望夫人赏赐。”熹微看来真的喜欢,也顾不得说了些失身份的话。
我本不仅仅是这一世的人,自是不在意这些尊卑有序贵贱礼节,见绿依有些不悦,我对她笑了笑,道:“我也好久没一展歌喉了,这会儿就咱几人,倒也无妨。”
熹微欣喜:“那奴婢给夫人伴奏!”
我挑眉问:“刚才这一曲,你全记得?”
她点头,我将信将疑的让出琴台,她坐下试抚,柔荑葱葱,琴声淙淙,她竟弹得比我还游刃有余,我惊愕不已,此女子奇才也!
她停下琴音,羞涩问道:“夫人,奴婢此般可否?”
“极好!这曲子本应如你这般空灵清婉,我有些音节弹得总嫌浑滞不顺。”我笑道。
她笑道:“吟猱绰注皆有法度,夫人注音多予练之便好。”
果然天才与常人不同,她仅听一遍便可。
“原是如此。”我清了清嗓,“你我开始吧。”
……
歌声空灵回荡,我犹如叙事者吟诉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一曲罢,熹微仍无法自拔的续弹和弦,我只好应景人声吟唱,绿依一脸震撼,秋宜小丫头更是眼角噙泪。
琴声终停,我笑嗔熹微:“你要累死我。”
熹微笑着绕出琴台,对着我福身抱歉:“夫人唱的太好了,奴婢实在太过入迷。”
绿依秋宜也拥了上来,绿依伸出手臂给我看:“小姐,奴婢现在还起着鸡皮疙瘩呢。”她又道,“奴婢竟不知小姐原来歌喉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