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娜激动得浑身颤抖,瘦小的身体几乎要瘫软在莫爱中怀里。
“我的安然在哪?”陈安娜用细不可闻的微弱声音问道。
杜林走到党卉旁边,轻轻拍了拍党卉的肩膀,“就是她,党卉,她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党卉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记实锤砸下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心头巨震。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与绝大多数同龄的小朋友不一样,她没有父母,只有柳妈妈、罗妈妈等等这些,不是“妈妈”,却堪比“妈妈”的保育员。
她有好多兄弟姐妹,虽然他们之中有很多都存在着肢体或智力上的残疾,但天性善良的党卉,小小年纪便开始帮妈妈分担照顾这些兄弟姐妹们的工作。
她会帮比自己小或者缺手断指的姐妹们梳头扎辫,也会帮尿了裤子的弟弟妹妹们洗衣服……
福利院里,从来没有一个保健医生能坚持超过三个月,孤儿们生病了就只能咬牙坚持,实在病得不行了才会去医院看病,因为在医院里,他们经常会遭到其它病人或家属异样的眼光,甚至是刻薄的白眼。
所以党卉想当医生,但由于没有受到系统的正规的学校教育,党卉没有考高中,而了选择了一所卫生专科学校,毕业后又去读了药剂师和护师的函授课程。她千方百计要给杜林当助理,也是为了可以在诊所工作三年,这样就满足了她报考医学本科院校的成人自考条件。
尽管她小时候的理想是当一名画家,但为了弟弟妹妹们,她必须要考上医学院校,然后回到福利院去当上一辈子的保健医……
而今天,杜林突然告诉自己,她党卉并不是一个孤儿,也本不应该使用“党”这样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姓氏,她本应是华园集团的公主,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享受最好的教育,想学画画就去学画画,想当医生就去最好的学校学医;她本应姓莫,叫莫安然!
而另一边,陈安娜正在莫爱中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党卉。
她不想再看杜林手中的报告,不是因为看不懂,而是因为不需要再看,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一定就是自己的女儿,这次不会再错了。
昨天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这种感觉来自灵魂深处,更是来自于血脉亲缘。
“安然……我的安然……我的女儿……”陈安娜一步一双泪,一句一抽泣,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捧向党卉的脸庞。
党卉也是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