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娜也上学吧,陈玉安还是坚持说小女儿是个傻子,用不着上学,可是当老师问了几道算术题之后,挖苦陈玉安说,如果她是傻子,那你就得算是根本没长脑子。
在老师面前出了丑,这让陈玉安更加讨厌陈娜,等老师走了,陈玉安薅着陈娜的头发一下一下把她的头往坑沿儿上磕,一边磕一边骂,“我让你聪明!你不是聪明吗?聪明?我说你是傻子,你就得是个傻子,不傻我就把你磕傻!”
从此以后,小女儿再也不敢去学校,只是老老实实在家帮母亲喂鸡喂猪。
不过,好在陈娜命好,长大后嫁了同村的一个青年,这个青年在城里当包工头挣了不少钱,把陈娜接到了城里总算是脱离了苦海。
陈娜说完了自己的遭遇,这话匣子就算关不住了,又开始说她母亲这些年来受的苦。
“我妈十九岁嫁给我爸,在陈家呆了整整四十个年头,也整整受了四十年的苦。挨打挨骂就不提了,关键我爸还老不正经!
我爸四十多岁时,和村里的一个寡妇开始勾勾搭搭,成天的往寡妇家跑。
自己家的地不好好种,专门去帮那个寡妇情人干活,还时不时把家里的东西往情人家里搬,到后来,甚至干脆住到了寡妇家里,连我们家做饭的锅碗瓢盆都搬了过去。
厨房都快被搬空了,连做饭的锅都没了,我妈抱着我和我姐,我们娘儿仨哭成一团。
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了好几年,期间我妈提出要离婚,我爸不同意,举着一根木头棍子追打我妈,从村东头追到村西头,把我妈打得遍体鳞伤,再也不敢提离婚的事儿。
我姐找来村里的妇女主任去劝我爸,让他注意影响,不能过就离婚算了,现在不比以前,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我爸当着村干部的面点头哈腰、满口答应,把人家打发走了之后,回头就又把我妈和我姐堵在家里毒打了一顿。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我和我姐都结婚了,搬到城里住,我妈独自一人在村里生活,我爸和寡妇情人一起生活,日子过的也算平静。
可好景不长,我爸病了,是风湿性关节炎,两个膝盖肿得好像两个足球,走路都要依靠拐棍儿,更不用说干农活了。
他那个寡妇情人见他成了一个废人,就想赶他出去,他赖着不走,寡妇一看他耍无赖,干脆收拾细软跑了。
我爸就又找到了我妈,让我妈伺候他,养着他,我妈当然不答应,他就去我姐单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