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地方跃起,安喜整个人显得灵动无比。
彩带伴随她纤细柳腰的翻转腾空而起,掩抑在同样翻飞着的深红色披帛下,宽阔的大袖飘转起来几乎遮住了安喜的整个身躯,裙裾飘飞中可以隐约看见鲜红的石榴石步摇晃动着。
前锋部队有去无回,那几个身影伴随着肃杀的敌军吼叫声淹没在了黄沙深处。
将士们红了眼眶,不知道是风沙过大迷了眼睛还是突然思念家人。
将军一声令下,百万大军开始了全线冲锋,将军一马当先冲在军队的最前方,给予全部将士信念和归宿。
两军交战,短兵相接,奔腾的马蹄声恨不得震碎了这片荒凉的土地。
鲜血被喷洒在干涸的黄土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也没了风沙,黄土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几个当年陪同虞王作战的老将军都已经红了眼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翻腾着的红色身影。
忽如间安喜将水袖甩开来,大扇的深红水袖自两侧翻涌而出,平直的击打到了两侧的空气,安喜借力在空中做了个后踢腿的动作,柔软的水袖竟然平白的被甩出了破空之声。深红色的袖浪叫嚣着和大袖外裳在空中不期而遇,击发出了更大的袍浪。
断了手臂的将军依然立于高头大马上,自尘沙中奔腾而出,身后跟着的万千将士被鲜血浸没,鲜红的血液顺着马儿的鬓毛滴在黄沙中。
不同于战争开始时的肃杀之声,就算打了胜仗,战场上仍是一片萧索苍凉之气,只闻听得到马蹄声和...啜泣声。
箫声轻扬而起,却又骤然转急,安喜以左足为轴,挥舞长袖,身躯随之旋转,顷刻间却从袖中抽出一柄长剑——正是和虞以安配套的那只。
皇帝的亲卫兵猛然惊起,立于皇帝身侧保护,却被皇帝挥挥手呵退了。
安喜的手腕急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长剑被囊括在水袖中,却总是能寻到缝隙穿插而出,剑气凛然逼人,划破空气的声音配合着水袖的翻飞声别有一番肃杀之美。
剩余不多的将士随着将军来到了城楼下,抬头望着鲜血染就的城墙。
君王走下城楼,为将军牵马入城。
空无一人的城中,没有夹道欢呼叫好的百姓。
断臂的将军倒于马下,手中紧紧握着跟随自己戎马一生的长刀。
君王和将士的眼泪滴入黄沙,洗净了鲜血。
深红色的旌旗依然高高的插在城楼之上,在风沙中翻腾出鲜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