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们提着这几把破刀是要砍他们还是自我了断?你还不如现在就给我们的脑袋来一枪!”
“你他妈可别忘了!”严黄快步走到他跟前,戳着他的胸膛,“如果你们四人当中真有谁是傀儡,然后在路上碰见其他傀儡的时候突然给老子来个倒戈,老子的命就他妈要栽在你们的手上!我们冒着风险救你,又冒着风险跟你去找清白,你他妈就不能承担一点儿风险吗?要是碰上傀儡真干起来,难道手里多拿两条破枪,就能插翅膀飞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就毙了你们反倒更省心,那我他妈还跟你跑这一趟我图什么?”
吕湘英想不到自己这天刚刚醒来,就会遇上这么多事,不禁惨然。“你真相信我的人当中会有傀儡吗?”
“我曾经信过很多人不是,但事实证明,我信不信跟是不是没有半点关系。”严黄平伏了一下情绪,“反正,洪旭对你们提出的质疑是合理的。按照规矩,你们要么为自己洗脱嫌疑,要么就承认自己是傀儡,爽快受死。”
吕湘英瞪着眼说不出话,沉吟片刻,方道:“难道我提出的质疑就不合理吗?”
“合理。”严黄从背囊里挑了几把看样子还算不错的家伙,一一抛到吕湘英脚下,然后又解下自己的军刀,递了给他,“所以我已按你所说,把可能有问题的人都隔离了。现在只能证明,你们不是孙祖灯所傀儡的,但不能证明你们在之前没被傀儡。如果你们真有人被傀儡,那孙祖灯的傀儡,就有可能藏在你们的傀儡的身上。坦白说,我更宁愿他是藏在那伙没能写好字的老人和孩子之中,因为他们都是老幼,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被隔离起来,只要没那相机,他就插翅难逃。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他是绝不会挑一个老弱病残的。”吕湘英凝视着那把军刀,那正是自己在下水道为严黄割断绷带时所用的,但他并不接过,只抬起目光,盯着严黄不说话。
“往后你就会知道,这都是傀儡的惯用伎俩。”严黄神情严肃,“他们善于利用人们之间的猜疑,诱使人们互相残杀。可惜的是,就算我们知道他们的伎俩,也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去玩。因为谁都不希望,自己半夜里死在某个亲朋爱人的手上。”
“那我还想问一句,”吕湘英说,“如果我们最终没能找到合同去证明我们原本的字迹,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按规矩,我们会开个会,听听大伙的意见。”严黄牵过他的手,将军刀交到他手中,“要知道世道越乱,建立规矩就越难,并且越重要。”
“不让知道地铁站位置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