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紧闭双眼,静候这命中注定的结局提前造访。
可是,这“吱”的一声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俄顷之间,半空中忽然“啪啦啪啦”震天价响,霎时之间也不知是何物,然后那贵宾犬相继高声悲鸣,旋即又戛然而止,寂静无声。众人只觉自己耳膜嗡嗡作响,头脑中来来去去只有三个字——怎么了?
最先有反应的是浑厚者,他知道此刻人们最需要的是光,也知道电筒在自己摔倒时脱手掉落的大概位置,遂连忙伸手摸去。谁料这一摸之下,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烂泥之中。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里为什么会有一片烂泥,只想尽快找到电筒。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他寻着。他连忙提起电筒甩了甩,将烂泥甩掉,再举灯一照——
狗不见了。
就这样不见了,刚才还穷凶极恶、张牙舞抓地追来,霎时却人间蒸发。
浑厚者稍定心神,再往身旁众人照去。他们刚才逃命时已是狼狈不堪,但若和此时相比,那简直就泰然自若得跟游山玩水一样。他看见人人满身泥污,活像一个个泥人胚,看着他们在抹眼擤鼻吐口水,浑厚者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狗呢?”也不知是谁以呼气般轻微的声音问道,他可能害怕得连声带都不敢颤动一下。
“不知道。”浑厚者的回答虽然简单,却似乎蕴含着强烈的不安。
“狗日的,”粗犷者似乎并不关心贵宾犬是怎样消失的,只盯着自己手中的一抔烂泥,“这都啥玩意儿啊!咋这么臭?”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方察觉,这片烂泥果然恶臭难当。
浑厚者也捧起一抔闻了闻,不禁两眼翻白,险些晕了过去。
“那我们算是安全了吗?”沉默了片刻,低沉者终于开口说话。
“难说。”浑厚者的回答仍旧简单。
低沉者又问:“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就跟……”
“屎一样。”粗犷者非常漂亮地完成了一道填空题。
南腔者也开口说话了:“我们不会掉进化粪池里了吧?”
“这里是地铁隧道,”低沉者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哪里来的化粪池?”
“说不好是哪个化粪池破了渗到这儿来。”粗犷者一面说一面将沾在手上疑似是屎的烂泥抹掉。
浑厚者这才搭腔:“你他妈见过泡了五年还能这么湿润的屎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尽管很轻,都是只靠呼气来发声,但此间万籁俱寂,哪怕只是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