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湘英一行人又怎会想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陷阱。
“那光头胖子再走五步,我们就动手。”梁叔吩咐道,“一步……”
严黄尚自不觉,只提着手电筒照向大楼。
“两步……”
他很快就知道,那是一间食宿双营的旅馆,外墙还悬着一个早已支离破碎的霓虹灯箱,在爬山虎的缠绕下,仍依稀可见“旅馆”二字。
“三步……”
他同时也发现,在旅馆一楼饭店大门对开,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正在冒烟,显然就在不久之前,曾有人在那儿烧什么东西。
“四步……”
一股焦臭味随风飘来,味道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哪里闻过。吕湘英吸了两口,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那个被毒杀在地铁值班室内的孙祖灯——旋即望向严黄,想问问他对这气味有何评价,却不料严黄也以同样的眼神望着自己,便即明白到,自己想到的,严黄也想到了。
然而就在此时,所有人的思路都被打断了。梁叔没有再数下第五步,吕湘英和严黄也没再关注那股异味。因为夜空之下,竟隐隐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谁都清楚,当今天下能开车的大多是些什么人,不由得暗暗慌神,只千祈求万祷告,希望那车只是路过而已。
但他们的侥幸之心很快就被越来越近的车声所摧毁。吕湘英知道情况危急,左右顾盼一下,便提议到旅馆暂避。可是严黄却极力反对:“那只有死路一条!我猜他们八九是奔那旅馆来的。”
“那怎么办?”潘德念急得满头大汗。
“要不赶快跑呗!”梅若虎说着,竟已踏起步来,一副跃跃欲奔的样子。
“你傻呀。”潘德念说,“你两条腿能跑过四个轮子吗?就算你能跑得过,英哥能跑过吗?”
“那边中不中?”汤兰扬手一指,正是那孤杉和废车。
严黄听着车声将至,也来不及细细推敲。“看来只能赌一把了。”说着,便领众人回到孤杉和废车旁藏了起来。这次轮到梁叔等人傻眼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两辆运兵卡车已披着月色、拖着一条长长的灰尘带驶了过来,不稍半晌,便已稳稳停在旅馆门前。
这时,一人从带头的运兵卡车跃了下来。吕湘英远远看见,一股血气情不自禁从心头涌起,神经顿时紧张起来。那下车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天前驾船出海“迎接”他们的千叶忠信!
只见他下车之后抬头环顾四周,然后举起食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