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虎,“他们可能真的是普通人。”
“就算是普通人又怎样?”梁叔生气了,“你觉得我们有必要站在这里去讨论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吗?”
“怎能是无关痛痒?”阿昆反驳道,“这些年你看我们遇过几个普通人?都快死绝了,我们怎能还杀?”
梁叔越发恼怒,“我们没遇过?就前几天,咱们还在虹口那边杀了五个。”
“那些都是鬼鸦!”
“你凭什么说他们是鬼鸦?”
“因为……”阿昆想了想,“因为他们看着就像。”
“看着像?”梁叔摇头苦笑,指着梅若虎,“那你看看他,他像吗?”
阿昆皱着眉头,“他本来看着也像,但他真的用筷子夹起了东西。”梁叔更是无奈,“都说了那是我瞎蒙的。”
“可你蒙中了雪谣,”阿昆一脸认真地看着梁叔,“她真的不会拿筷子!”
“呵!”梁叔报以一声冷笑,“我明白了。其实他是不是普通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你信的话,他就算是鬼鸦,你也只看作是普通人。那我就当这大块头是普通人好了。可你别忘了,这些所谓的普通人都对我们做过什么!你一家人来上海旅游,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你们两口子了?你遇害的家人当中,除了你小姨子,哪个不是死在普通人手上?”梁叔越发激动,一张胖脸憋得通红。但他马上想起自己的后脑上纹的那首七律,又强行把情绪压了下去。
“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吗?”他接着说,“特别是你弟鲍家仲……”说到这里,他顿然止口,似乎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没有忘!”说到弟弟,阿昆的情绪失控了,“我十辈子也忘不了!”他的眼泪夺眶而出,泪珠子一颗紧接一颗,滑过他满是尘土的脸颊。他指着自己的嘴巴,像指责着某个罪大恶极的人,“他的肉的味道,至今……至今还在我的嘴里。我恨不得把自己吃掉!”他悲伤得连身子也站不直,“是我窝囊!是我怕死!那天我就该死,在他们逼我吃的时候,我就该一死了之!”
梁叔也不忍再去刺激他,于是走到他身旁,把他扶起。“过去的就算了吧。你还有妻子,还有快出生的孩子,日子还要过。”
“不!”阿昆说,“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普通人是做不出来的。他们一定是鬼鸦。没错!就是鬼鸦害死了他们!”
梁叔见他仍执迷不悟,不禁又气上心头。“鲍家昆,我总算明白你是怎么想了。你一家明明是给坏人害死的,你就把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