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
简而言之,让自己的敌人去揭示他的敌人的身份,以验证被揭示者是否也是自己的敌人,这种做法是毫无意义的。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吕湘英知道从他口中不可能问出严黄的身份,所以索性问问别的,“你们是外星人吗?还是什么怪物?”
“怪……物?”千叶忠信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你们人类才是……才是怪物。我们……我们是复仇者,我们……要……杀光人类。”
“什么复仇者?”眼瞅着千叶忠信呼吸越来越困难,吕湘英越发焦急,“喂!你可别死了!你们真的能把意识转嫁到别人大脑里吗?你们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们……该死……侵略者……”但千叶忠信却一直傻笑,连说话也不连贯了,“杀……一个……不留……杀……”
吕湘英心急如焚,喝问道:“什么侵略者?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我……踏浪……而来……”千叶忠信已翻起白眼,净说着些没人听得懂的话,“怒涛……助我……荡清……仇敌……”
吕湘英已按捺不住拼命摇他衣领。“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然而就在此时,千叶忠信竟然哭了。“好痛……好痛……”他哭声悽怆,手顺着伤痛处摸去,“我的腿……我的腿……”他仿佛对自己的遭遇一无所知,吕湘英顿时傻眼了。
“佳佳,你在哪里?”他的眼睛仿佛也看不见东西,“佳佳,爸爸在这儿。”他四处摸索,摸到了吕湘英的脸,“这位先生,您见……见过我女儿吗?我求你救救我,我女儿不能没了我。”
吕湘英已经明白,千叶忠信本来的意识苏醒了。这时候的千叶忠信,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千叶忠信。这副身躯终于带着无可挽救的致命伤物归原主。他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男人——或者说是一个寻女心切的父亲——不禁怅然若失。就在十秒之前,他对这个男人还是满腔恨意,可眨眼之间,这股恨意却再也找不到投放的焦点。
如果说恨是一种可悲的行为,那更可悲的就是想恨却恨不起来。对于一个急切需要“恨”来平衡内心的人来说,这实在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先生,我是不是没救了?”千叶忠信哭得悲切,但说话不再气若游丝,想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吕湘英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应答,心始终在仇恨与同情之间挣扎。“我女儿……就只剩我一个亲人了。我要不在,她该怎么办啊?”吕湘英自问不是圣人,不可能一下子把恨全部抛下。但他也无法否认,眼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