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是友;梁叔杀了梅若虎,是敌。根据此论,他再往后推断:既然严黄是友,他所提出来的辨认法自然是真的。如果硬要找什么参照物,梁叔的方法便是当仁不让,毕竟如果他要戏弄自己,方法有很多,可偏偏就是“执箸夹物”。然后由此再推,严黄既然暴露了傀儡这么大的弱点,那他的嫌疑理当尽数消除。
所以他对严黄说:“我信你。”他拾起地上的军刀,别回腰间,“除了你看见那怪物之后颇为异常的行为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可怀疑你的理由。而且对于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那点怀疑根本微不足道。”
严黄皱紧的眉头顿时松开,报以一笑。“他妈的,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你真要跟我干起来呢。”他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要动手,老子保证撒腿就跑。我可没跟当兵的交手的能耐,哪怕你身上有伤,我也没那胆量。哈……”他本来想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一想到梅若虎死于非命,他就把笑声全都咽下了肚子。
他转身跟杨处寒说:“走吧,咱们睡觉去。我他妈快累死了。”便往旅馆走去。吕湘英看着不解,蹒跚着拦在他跟前,“你别告诉我,你要到那家旅馆里睡。”
“放心吧。”严黄打了个哈欠,“谁他妈还会回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我们会安排守夜,哪怕真有人来,我们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尽管吕湘英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但放眼四周,旅馆似乎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碰上各种事,众人也确实困顿不堪。考虑再三,吕汤潘三人也就只能随严黄到旅馆里过夜。
为谨慎起见,他们选了楼层最低、离楼梯最近的客房合宿,然后安排人手轮流守夜。吕湘英因梅若虎的死始终耿耿于怀,一夜都在窗台前远远看着梅若虎的尸体,直到黎明时才感困乏睡去。庆幸是一切如严黄所言,这夜再无事故。
吕湘英直睡至正午方醒。不料一觉醒来,竟发现客房中只剩下自己,心中顿时冒出不祥的念头。他不敢大声叫唤,但并不是因为怕引起什么人注意,而是担心就算自己叫了,也无人回应。他努力克制内心的不安,不停地跟自己说,他们不会丢下自己的。然后霍然从地上爬起,不料伤口一痛,又摔在地上。
如此一来,他的脸色更是白如死灰。他好像发现了别人抛弃自己的理由。伤患,不仅是个人的负担,也是团队的负担。现在这世道人人自危,俗语有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但他感性的一面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