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已经是他最隐蔽最不可示人的记忆吗?”那人像条听话的小狗似的一个劲地点头,“是的。他大概三岁时为人口贩子拐卖,五岁获救,其后因亲属不明而寄养在孤儿园,在襁褓时,他最喜欢看着母亲的嘴唇,这也是他对母亲的唯一印象。这些记忆都储存在他的中枢神经最末端,就像把一份报纸压在一艘航母下面,就连他本人亦不能轻易读取,我们费了好大工夫才勉强读取到。”严黄瞪着他,“会不会还有更深的?”那人胆怯地摇着头,“恐怕没有了。”严黄哼了一声,“把他刚才受惊吓的记忆删掉,再来一次。”
那人吃惊地说:“这已经是第十次了,再来的话,我怕他会受不了。要是给大脑造成器质性损伤,阁下就算窃脑了也没有用处。”
严黄越听越觉得一筹莫展,忽地反手狠狠抽了他一大耳刮子,打得他嘴巴直冒血。“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两天之内不把他脑子的防御机制破解掉,你们就等着扔池子吧!反正你们脑子里的东西我都早有备份,随便找个人给他大脑复制一份,他就能代替你的位置!”说罢,转身没入阴影中。良久之后,才听见某扇机械门一开一关的声音。
他刚走出房间,门外就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过来。他有一张无所谓得叫人心寒的脸庞,似乎就算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也不会看出半愧疚的神情,顾盼间可看出他自视甚高,显示出一种极其冷峻的自信。他身材魁梧,足足比严黄高出一大截,他看严黄的视线得用俯瞰来形容。然而奇怪的是,他右颅上全是白发,而左颅上全是黑发,发色极其分明,像是故意染成的。他一见严黄,脸上那股生人勿近的神色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笑眯眯的。“看样子,并不顺利吧。”他说,“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就像宇宙中亘古不变的定律——想要利用某样东西,往往要付出比摧毁它大出许多倍的努力。”
(本章完)